“你就是白歌的未婚夫?”
宋陸遠聽到這個稱呼,立刻站起身,抄起菜闆上沾着韭葉的菜刀。
他用力一甩,菜刀變長了,成了一把劍,玄色劍身,雪白的劍刃在火光下熠熠生輝,散發着刺眼的冷光。
“這是,玄鐵?”
蕭平一眼就認出了宋陸遠手拿的是問阙劍,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高矮不一的三兄弟了。
“想不到江湖第一狂劍,竟然是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
蕭平轉而把目光重點落在宋寒承身上。他有一種感覺,這名看起來很随和又溫潤的少年,才是他們三兄弟中最危險的人物。
“你呢?你是什麼人?”
宋寒承正端着半碗沒喝完的莓果幹泡水,對蕭平淺聲道:“等你打赢了他,我就告訴你。”
“好啊,我正想試試江湖第一狂劍的身手。”蕭平從容地答應下來。
他誇張地舉起右手的劍,對向宋陸遠。與此同時,他的左手偷偷縮回了袖中。
瞬間,他的左掌心就多了五顆霹靂彈。
這是蕭平近日剛做出的暗器,裡面裝滿了五毒散。隻要丢到對手附近,不論是否打中對方,霹靂彈都會炸開,讓對方在喘息間中毒倒地,須臾間内力全失。
宋陸遠很興奮自己又遇到了對手,一個縱身跳躍,朝蕭平沖去。
嗖——
咚!
一具很有重量的身體轟然倒地。
“唔,出了什麼事兒了嗎?”
宋顯聽到嘈雜聲,迷迷糊糊地睜眼。他挑起窗戶上竹簾子,探出頭來詢問。
宋寒承和宋濟民立刻扭頭,對宋顯微笑。
“沒事,二哥學練武呢,吱哇亂叫的。”宋濟民乖乖巧巧地問,“吵到爹了嗎?我讓二哥小點聲。”
“不用。”宋顯打了個哈欠,眼角帶着淚,十分精神不濟。
“爹,”宋陸遠急忙忙跑過來,站在窗邊對宋顯傻笑道歉,“怪我嗓門大了,我馬上安靜。”
“沒事,習武健身是好事兒,你就是喊一夜我都不會覺得吵。在這亂世,有保全自身的能耐太重要了。
敏而好學,不怕辛苦,老二有出息!”
宋顯伸出手來,想摸摸宋陸遠的頭,發現夠不到,剛要尴尬縮回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主動送到他掌心之下。
“爹,你放心,我一定會學好武藝,保護好你和兄長弟弟。”
“爹不用你保護,爹要保護你們呢。别給自己身上加太多責任,會很累的。爹隻希望你們能快快樂樂長大,平平安安一輩子。”
宋顯說到這裡,啞了嗓子,險些沒控制住情緒。他笑了笑,囑咐孩子們别玩太晚,他繼續去睡覺了。
三兄弟都微笑點頭答應,看着宋顯放下竹簾後,一同轉身,走向東面的山坡。
白歌被叫過來的時候,看見了躺在草叢中昏迷不醒的蕭平,吓了一大跳。
“這狗東西怎麼會在這?”
“應該是在集市上看到了我們,有所懷疑,就跟蹤我們回來的。”宋寒承沒對白歌提及蕭平認識宋顯的情況。
“他真是你未婚夫?”宋陸遠好奇問白歌。
白歌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踩在蕭平身上,狠狠扇他巴掌。
“看他衣着貴氣,手還拿着金燈籠,好像不差賣你那三千文啊?不過他賣你這價是有點低了,毛驢還五千文呢,你都不如毛驢值錢。”
宋濟民童言無忌,句句紮心。
“他就是在故意羞辱我!”
白歌恨死了,握緊拳頭,照着蕭平的臉就狠狠打,瘋狂地打。一拳就把蕭平的鼻梁骨打斷了,汩汩流血。
“哎,輕着點,人還沒審呢。”宋濟民攔她。
“白歌也學練武呢?”
小木屋那邊,宋顯又從窗戶探出頭來,朝他們這邊張望。
四人立刻排排站,擋住了蕭平的身體,齊齊對宋顯露出微笑。
“嗯啊,女孩子出門在外不安全,我覺得我也得學兩招防身。”
白歌心虛地應答完宋顯後,轉過頭來納悶地詢問三兄弟,為何要瞞着宋顯。
宋寒承:“他今天剛受了刺激,不宜再見血腥。”
“啊,那是應該瞞着他。宋叔是好人,沒必要讓這種髒東西污了他的眼。”
白歌說罷,又狠狠踹兩腳蕭平。
蕭平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樹幹上,眼前是一張放大的白歌的臉。
“呦,你終于醒了!”白歌一巴掌狠狠打在蕭平的臉上,“你說你為什麼要給我下藥?你為什麼要那麼對我?”
蕭平劇烈地咳嗽起來,随即吐出一口血,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抓了。
“這不可能,我明明算計好了——”
蕭平忽然想起來了,在他準備丢霹靂彈的前一刻,有什麼東西打中他的眉心,然後他好像聞到了什麼粉狀的東西,腦袋就一片空白了,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