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牧嗎?
那個混賬東西都那樣對她了,還是中意于他嗎?
衛姜尤然未覺,熟悉的墨香令她短暫不去想發生在京兆府裡的事,卻無法撫慰她身體内能将她燒化的燙熱,她不安分的蹭了蹭,想尋個更加涼快的地方貼着。
這個時候,她猶記體内情藥随時發作,腦中始終警惕栓了道繩子:“不可以動手,不可以玷污他的清白。”
清白?
果然還在想着秦之牧!
秦起面上的冷意愈發清晰,他伸手将腰上圈着的手掰開,手心猝然的觸碰,他這才發現衛姜身上的溫度高的燙人。
“熱,好難受。”
掌下兀得擠進來少女的臉,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擦過他手心,帶着灼燙的濕意。
秦起的指尖觸電般縮回,然後,那抹柔軟緊跟着就追了上來,恍若是在抱怨,在他指節上咬了一下。
“不…準動。”
隻是她的力道實在是輕,威懾的聲音也是含含糊糊的,更像是某種笨拙的舔舐。
一向持重的禦史大人呼吸立時變得急促,他閉上眼,平靜了幾瞬,才控制住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再是睡懵了,衛姜也不是會如此行事大膽的性子,他腦中迅速過了一遍任何有關于衛姜的事,終于在衛姜先前交代的話裡找到了一些端倪。
她說她被秦之牧灌了帶有情藥的酒。
後來他暗地讓女醫和嚴伯清都替她把過脈,倆人具稱下在酒裡的情藥實在少,加上喝進去的酒也少,不會有什麼影響,是以,他也未放在心上。
秦起眸色暗了暗,朝門口喚了一聲叫人去将留守的女醫喊過來,又騰出一手狠心将腰上少女箍着的手放回原處。
“衛姜,你看清我是誰。”
他冷靜提醒,不希望她清醒後有任何一絲的懊惱。
“秦起。”
少女的應聲幾乎沒有遲疑。
秦起聽清了,眉頭很深的蹙了下,是把他的名字與秦之牧叫混了嗎?
秦之牧到底給她喝的什麼,不是什麼假酒吧?
緊接着,他又聽到少女語氣慎重,一字一頓說道,“不可以對秦起動手,不可以玷污他的清白。”
她竟真的沒有認錯人。
秦起面上閃過複雜,直到腰間的衣帶被解開,有什麼灼燙柔軟的東西伸了進來,柔弱無骨的指節點火一般在他的腰間遊走,他方才恍然回神,喉結滑動,又是幾個呼吸的平瞬,他才不動聲色按住在他衣服裡亂動的手。
不是說藥量不大,沒有影響,這叫沒有影響?
嚴伯清這個太醫院院判是他自己封的嗎?怎麼這點都診斷不出來?
禦史大人在心裡将人罵了個狗血臨頭,嘴上卻是另一派的軟聲:“衛姜,别亂動。”
剛剛準确喚出秦起的名字已經是衛姜最後的清醒,高熱令她早将“一推就倒、不能動手”的警言不知道丢到哪裡去了,此刻,一切的行為都隻遵從身體最為本能的需求。
她本就焦急哪裡都找不到涼涼的地方可以緩解體内的燙熱,這下更加不滿,她拍開按着她的手,像隻蠻橫的小獸一般,胡亂扯掉阻礙她尋找涼意的衣服。
“衛姜,再等等,大夫很快就到,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秦起低頭看着少女面上因為潮*熱連夜色都壓不住的粉韻,按住最後尚還完整的中衣,喑啞着語氣再一次的提醒。
衛姜根本聽不懂,隻覺得身上燙的快要壞掉了:“我難受……”
她一直重複着這句話,好似除了這句話就不會說别的,說到後面都帶了些哭腔,仿佛受了什麼天大的欺負。
秦起瞥了眼衛姜身上一絲不苟的衣服,又瞥了眼自己,淩亂不堪、有失風化,有失得體。
情藥是這個樣子嗎?
從官七載,送到他塌上的男子女子無數,禦史大人從來視若無睹,對自己的定力有絕對的自信。
罷了,如果這樣能令她好受些的話……
于是,禦史大人面色不改,從善如流松開按着衣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