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星恭謹道:“我臨行前,師尊囑咐我要多行善事,積攢功德。前幾日我到天雲國境内,發現那裡的百姓壽命大多不過五十,年紀輕輕即受病痛折磨。我心有不忍,欲以所學救治百姓,奈何才疏學淺。聽師尊說師兄精于醫道,有起死回生之能。故此特來拜訪,望師兄施以援手。”
呂嶽一笑,“這有何難,隻是我最近煉制法器,抽不得身。不過我有四個不成器的弟子,随我修煉多年,也算小有所成,我派兩人與你同去。”
“多謝師兄!”淩星連忙起身,鄭重施了一禮。
其後,呂嶽喚來四名弟子。
四人向淩星行禮,齊聲道:“見過師叔。”
淩星作出驚訝之态:“倒是巧了,這兩位我前幾日路過正好碰見。”
李奇和周信怔了怔,這女子竟是他們的師叔。
呂嶽大笑:“正是緣分,李奇、周信,你二人便與你師叔走一遭吧。”
“是,弟子但憑師叔差遣。”兩人接受任務。
淩星笑道:“不急,後天才到義診的日子。”說着,她崇拜地看向呂嶽:“聽聞師兄修為高深,自創了許多精妙陣法,所制符咒更是威力無窮。師妹心向往之,可惜資質有限,走不了這條道。”
聽到淩星的誇獎,呂嶽挑了挑眉,顯然是有些意外。
截教其他弟子從來都是眼高于頂,看不上他的旁門左道,更端着姿态不屑與他來往。不料淩星卻對他客客氣氣,還大加贊譽。
呂嶽摸不清對方用意,笑道:“師妹得師尊言傳身教,前途無量,想必不久便能證得大道,我這些不入流的術法哪裡值得一提。”
淩星斂容,認真道:“師兄的術法怎會不入流,我真的覺得很厲害。那些符咒和陣法精深微妙,我可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何況兵不血刃便能輕松滅敵,實在神奇莫測。”
呂嶽被淩星誇得老臉一紅,“師妹謬贊了。”
淩星搖頭,誠懇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呂嶽一笑,“師妹若不嫌棄,可在九龍島住下。”
“那就打擾師兄了。”
呂嶽看向未曾發言的孔宣,眼中頗含審視:“若我沒猜錯,這位便是孔宣道友了。”
孔宣點頭,淩星代為發言:“我與孔宣道友一見如故,因此結伴同行。他向來寡言,師兄見諒。”
呂嶽若有所思,吩咐弟子安排淩星等入住。
盡管淩星對呂嶽的事業表達了高度贊揚,但洪荒這些人哪個不是人精,豈會真的信她的恭維。
淩星與孔宣的房間相鄰,晚間,孔宣到她房中,戲谑道:“倒沒看出你還有奉承人的本領。”
“求人辦事的基本操作,你這輩子是學不會了。”淩星直說道。
孔宣哼了一聲,姿态高傲:“我需要求人辦事?”
淩星笑道:“世事難料。”
孔宣拿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道:“你讨好呂嶽,究竟什麼打算?”
“維持良好關系,以後才好來往啊。”淩星撐着腦袋看孔宣,悠然道:“你不會以為我準備打黑除惡吧?”
孔宣盯着她,“你沒那個本事。我不明白的是,你想勸呂嶽積善行德,可什麼樣的利益才能叫他棄惡從善?”
淩星道:“世事并不是非黑即白,我确實沒本事讓他們棄惡從善,但勸他們多行善事,還是能做到的。”
“喲,你什麼時候轉了性子?”先前不還大義凜然指責他不該殺人。
“入鄉随俗,因地制宜。”
九龍島是開端,淩星決定探索一條符合洪荒實際的特色主義道路。
翌日,呂嶽派李奇和周信帶淩星和孔宣參觀聲明山,順便去拜訪九龍島四聖。
後日,淩星等出發前往天雲國西京。
天還未大亮,鋪子門口便排起了長龍。
看病的人或站或坐,隻因淩星提前吩咐過,給體弱不便的病人準備座椅。
“請。”淩星引李奇和周信進了商鋪。
商鋪中擺着兩張桌子和四張椅子,靠牆是加急采購的藥材,以便到時贈藥。
淩星翻了翻登記冊子,對二人道:“你們就坐這裡吧,今日有一百個病人。”
周信在桌後坐下,問:“師叔,要義診幾天?”
“暫時三天。”
淩星說着,在二人桌上擺好寫着他們姓名的座位牌。
“師叔,這?”李奇不解。
淩星對二人一笑,“不然百姓怎知道是誰給他們看病的呢。”
二人不再質疑。
一切安排妥當,義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