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時煦深吸一口氣,擡起眼睛直視祝頌安:“給我一個以後多愛愛你的機會,好不好?”
祝頌安點頭,已是泣不成聲。
陳時煦湊近,輕輕舔舐他的眼淚,像捧着寶貝一樣雙手拖着祝頌安的臉,笑着說:“謝謝你,頌安。”
謝謝你,給我愛你的機會。
雪越發大起來,落在兩個人的發梢,肩上。
陳時煦抵着祝頌安額頭,笑着問:“頌安,我們這算不算白頭?”
祝頌安想起自己飛快流逝的生命,沒有說話,隻是湊近,親了親陳時煦的嘴角。
陳時煦以為是他不好意思,伸手攬住了祝頌安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雪天接吻其實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陳時煦想。
在酒店房間門口,他摸了摸祝頌安的衣服,才發覺衣服早已濕透,他有些懊悔,但祝頌安卻看穿了他的想法,搖着頭說:“其實不是很冷。”
陳時煦像無理取鬧的孩子,擰了擰祝頌安的衣角,落下一滴水來,立馬大呼小叫:“都濕了,還不冷!”
他往前推着祝頌安,“快進去,你快去把衣服換了,要不然着涼要感冒了。”
祝頌安刷了房卡進去,走了兩步沒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他回頭,看着站在門口的陳時煦,問:“你不進來嗎?”
“開了兩間房。”陳時煦晃了晃手裡的房卡,随即故作可惜地眨眨眼。
但眉眼抛給瞎子看,祝頌安卻點點頭,說着“晚安”伸手就要來關門。
“頌安,”陳時煦歎了一口氣,問:“隻有晚安嗎?”
祝頌安握着門把手,站定。“我以為我們會是一個房間,像在宿舍那樣,”他解釋道,“所以我沒有準備睡前要說的話。”
陳時煦“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祝頌安闆着臉,一副嚴肅認真模樣。
剛才的回答顯然是他認真思考過的。
陳時煦向前傾了傾身子,上半身擠進門縫,兩個人的臉相距兩指遠。
祝頌安能感覺到陳時煦溫熱的呼吸悉數灑在自己臉上,他不免有些臉紅,不好意思地後退了一步。
陳時煦卻得寸進尺,又湊近了些,“可以親親你嗎?”低沉的聲音像在蠱惑人心。
祝頌安覺得自己的大腦宕機了,在那一瞬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乖巧地聽着陳時煦的話,把嘴巴湊過去,在陳時煦的臉頰上親了親。
下一秒,冷檀香在空氣中爆發。
陳時煦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純情的吻。
他用力推了推門,不等祝頌安反應,就整個身子都擠進了房間,随後關上了門。
陳時煦俯身将祝頌安抵在玄關處,兩個人的身型差讓他做起這件事來很容易。
祝頌安紅着臉神遊,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現在的局勢。
陳時煦低頭,輕而易舉地吻住祝頌安的唇。
alpha的暴烈在這一刻展現地淋漓盡緻,他用力地吸吮,指尖用力地想要将祝頌安壓進自己的身體裡。
可祝頌安也是個alpha。
縱使他在感情上再遲鈍,在陳時煦吻上他的唇的那一刻,他體内的占有欲也開始叫嚣。
“頌安……”陳時煦仍咬着祝頌安的下唇,“你嘴巴好軟。”
祝頌安搭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蓦地睜開眼睛,直視着陳時煦的眸子。
空氣裡,桃子酒的味道也随之而來。
兩股信息素在空氣裡交纏,越發濃郁。
在兩個人都清醒的時候,互為alpha的兩個人,本能地還是會抗拒對方的信息素。
陳時煦用力閉了閉眼,側身退後,“去洗澡吧。”
祝頌安點頭,向浴室方向走了兩步又回頭,紅着臉問:“行李呢?”
“什麼?”他的聲音很小,陳時煦聽得不清楚,他歪頭湊近腦袋,“你說什麼,頌安?”
“内褲。”祝頌安皺巴着臉,不好意思地蚊子叫。
陳時煦忍着笑,“我去給你拿,給我留個門。”
進了浴室,祝頌安不敢回想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荒唐又美好。
期間陳時煦敲門,“頌安,衣服我給你放門口的把手上了。”
祝頌安點頭,又想起陳時煦看不到自己點頭,大聲說:“好!”
陳時煦回房間立馬沖了個澡,他洗得很快,怕祝頌安在自己前面洗完。
不過還好,祝頌安很講究,在洗澡這方面更不馬虎。
陳時煦叫了服務,拿了兩個人的濕衣服去洗。
他在房間來回踱步,開始盤算如何在祝頌安的房間内争個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不過祝頌安顯得在這些事情上很坦然,他洗完澡看見攤在地上的行李箱,又看了看站在窗邊吹風的陳時煦,擦着頭發問:“陳時煦,你不去你房間睡了嗎?”
不等陳時煦回答自己想了很久才決定說“下雪了,房間好冷”的借口,祝頌安卻自問自答:“床很大,可以一起睡。”
不過,他擦頭發時不小心露出的耳尖,又暴露了此刻祝頌安的害羞。
陳時煦沒打算揭露他。
這是又一個祝頌安可愛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