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回到包廂房間,在門口停留了幾秒,待他進去時,臉上的表情已經帶着些許失落。
現在的他在黎谌眼裡,就是個可憐有趣的獵物。既然黎谌非要纏着他玩,那他奉陪到底,看看到底誰能玩得過誰。
黎谌瞥着他,不由“啧”了一聲,“怎麼上個廁所回來就這麼失魂落魄的?”
穆秋搖了搖頭,“沒什麼。”
看他這般,黎谌也就沒有多問,大概隻是同事之間的龃龉。其實他大多數時候一眼就能看穿穆秋的想法,但那并不重要,他也無心安撫。
所以,黎谌隻是在穆秋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長手一攬,就把他帶到了自己懷裡。穆秋身材瘦削,腰腹線條漂亮流暢,身上自然也沒幾兩肉,抱在懷裡都覺得輕飄飄的。
黎谌自認并非憐香惜玉的人,但也沒有暴力傾向。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穆秋的時候,他總是得隐忍着、壓制着,仿佛内心深處藏着一頭野獸,随時都會沖破樊籠似的。
正常人對待手上的玩具,應該是适度的,而黎谌就隻會想将其狠狠揉捏、碾壓,直到極限,最破碎不堪的程度。
在穆秋面前像頭未經馴化的野獸,這太糟糕了,糟糕透頂,但也讓他倍感愉悅。
“黎先生,你騙我……”突然,穆秋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一面躲着黎谌,一面往後退。
黎谌唇邊帶着點血迹,是他不小心咬破了穆秋的唇,留下來的痕迹。
他伸出猩紅的舌尖舔過血痕,一時間笑容都顯得格外邪肆,似笑非笑的看着穆秋,“我怎麼騙你了?”
穆秋眼眶發紅,語氣聽起來很委屈,“你明明說過、會對我好的。”
其實穆秋這時候好像是醉了、糊塗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他一沾酒就容易臉紅發熱,白皙如玉的皮膚透出粉紅色,帶着點薄汗。
黎谌也沒想到,他會振振有詞的提起自己随口一說的話,這讓他忍俊不禁。他笑着伸手掐了一把穆秋的臉,這人實在是愚蠢到可愛的地步了。
看着穆秋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黎谌壓了壓唇角的弧度,“抱歉,我隻是有些忍不住了。把你咬疼了嗎?過來,我看看。”
“我不會讓你痛了,真的。”
在親近的時候,黎谌一向是很好說話的,而且語氣也會變得溫柔許多,簡直就是在哄人的态度。
按照黎谌的享樂原則,當然是怎麼開心怎麼來,他要是吓到穆秋,對方不配合了,那就沒意思了,态度溫柔一點對他和穆秋都會更有利。
于是很好騙的穆秋就又松懈了防備,慢慢放下了手。
他那紅腫不堪的下唇果然破了一道口子,滲着鮮紅的血,像極了熟透的紅果,裡面嬌嫩的果肉都綻了出來,仿佛滲透着似有若無的香味。
下一秒,黎谌就把他雙手都按在了身後,不顧他的掙紮,迫使他的身體緊密的貼近自己。
“不要再跑了,聽話。”
然後再次把懷裡的人親的一塌糊塗。
~
第二天,穆秋就聽說他的一個同事被辭退了,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原因——就是之前出于嫉恨,故意撞穆秋肩膀的那個同事。
當晚,他還在工作時跑來會所裡鬧來着,鬧得場面很難看,把同事都罵了一遍,結果被領班叫保安給架走了。
領班對穆秋說:“哎,他也是運氣差,說什麼黎先生眼光太差,剛好被黎先生聽見了。以後這一行的都不會收他。”
穆秋神情淡淡的望着門口,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領,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嘴角都快壓不住譏諷的笑了。那個蠢貨,既然跑到他面前來犯蠢,那也别怪他耍些小心思。
其實那也隻不過是一點小龃龉罷了,穆秋本來不應該跟他計較的,可是誰讓穆秋不是聖人呢?他憑什麼要容忍那種蠢貨?
倒是黎谌,看來還是挺好用的嘛。
對此,會所裡沒人懷疑是穆秋從中作梗,誰讓他是個老實人呢,平時跟人吵架就沒赢過,怎麼可能那麼壞心眼兒。
甚至還有來安慰穆秋的。
當然更可能的原因是,穆秋如今跟黎谌關系親近,因此他們才故意示好。
之後黎谌一連來了會所好幾天。
每天都是直奔主題,找到穆秋,然後去包間裡,要麼喝點酒玩遊戲,要麼直接摟摟抱抱的。
不過黎谌和穆秋從前都是直男,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出于某種驕傲的心理,黎谌不會主動學習相關知識,穆秋就更不會了,他早就喪失了接收新鮮事物的能力,何況是同性戀這種對他而言過于刺激的事。
也是因此,二人的進度非常緩慢,莫名有點像是談戀愛一樣。但實際上,沒有戀愛會是這樣談的。
到半夜,會所是正熱鬧的時候。
穆秋被黎谌哄着喝了好幾杯酒,此刻酡紅着臉幾乎睡着了,襯衫過于薄,幾乎可以窺見裡面漂亮流暢的肌肉,随着他的呼吸而略微起伏。
其實他酒量好得不行,實在是嫌黎谌這厮太膩歪,他有時候假裝喝醉了發酒瘋裝癡,說些撒嬌的惡心話,黎谌都不肯放過他,現下不得已隻能假裝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