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倌連忙上前扶起聽雪。
薛無妄撣了撣衣擺,皺着眉,看向秦朗,“你沒跟他說我們來這是幹什麼的嗎?”
秦朗一愣,想起來自己忽悠他來的理由。
當時确實是想要讓阿妄從聽雪公子這邊學點東西,但如今他改主意了,一時之間支支吾吾。
梁江錦主動開口,“聽雪公子你恐怕是誤會了。”他示意對方看向賀言竹,“這位是阿妄的男寵。”
“我們此次來漱玉軒便是阿妄想要來學習一些,咳咳。”他不自在咳嗽幾聲,“床笫之術。”
聽雪公子聽了這話,面上卻更難看了幾分,“欺人太甚,你們當我漱玉軒是什麼地方?當我聽雪是什麼人?”
漱玉軒與其他男風館不同的地方是,除了表演節目外,小倌們有權利選擇客人。
像聽雪公子這樣的頭牌更不必說,一月往往隻接待三五客人,這些客人裡也不一定有他看得上眼的,大多數都是舞上一曲便離開。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看上的,竟然自帶男寵過來,還說是要跟他學那隐秘之術,這不是羞辱他是什麼!?
聽雪公子面含怒氣,不顧其他小倌們的安慰與勸阻,一甩袖氣勢洶洶離開了雅閣。
一時之間,房内隻餘他們五人,空氣死寂。
薛無妄看着秦朗,眼裡醞釀着一場風暴,“這就是你安排的事!?”
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秦朗扁扁嘴,他也沒想到啊,現在的男寵還有小倌,簡直是一個比一個有脾氣。作為一名小倌,客人說什麼不就是什麼?管客人來找他是幹什麼的呢!
雖然頭牌的脾氣是大了些,但總體漱玉軒的服務還是不錯的。沒過多久便有一位管事的進來道歉,并安排了其他幾位出衆的小倌,“各位貴客,不好意思。聽雪是我們倌内頭牌,有點小脾氣,我在這裡代他道歉,請貴客們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漱玉軒此次無理的行為。”
“我剛剛也聽說了你們的需求,這幾位小倌容貌和能力都僅次于聽雪之下,而且聽話懂事,他們會全方面滿足你們的需求。”
他的目光掃到坐在中間,有些低氣壓,但明顯是他們這群人中心位的客人身上,頓了頓,繼續開口道:“為了以表歉意,此次消費我們漱玉軒全包了,希望貴客們玩的愉快。”
管事的很快離開了,新來的小倌在台上表演,台下卻沒有一個人有心思欣賞。
薛無妄撐着額頭,眸色淡淡看着台上,喜怒難辨。
其餘人時不時睨睨他的神色,又不知如何開口。
賀言竹則是心中不安,不知道薛無妄有沒有放棄打算。
幸運的是,表演結束後薛無妄直接讓小倌們退下,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他後,宣布今天的行程結束。
賀言竹徹底放下了那顆一直高懸的心,随衆人一起踏出了漱玉軒的大門,感覺空氣格外清新,身體也變得輕盈起來。
嗯?
很快他發現不是錯覺,他的身體被一股紅煙包圍,席卷着不知道到了哪裡。
當紅煙散去,賀言竹出現在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面前是一隻紅狐。
妖?
賀言竹皺眉。
這紅狐體型比尋常狐狸大上許多,身後垂着兩根粗大而蓬松的尾巴。
民間常有九尾狐妖的傳說,每條尾巴都可以抵一命。可以抵命倒是不假,但九尾狐妖可不常見,至少修真界沒有聽過誰真正見過九尾狐妖。
賀言竹見過一位狐族半隐退,不管事的狐族長老,他的尾巴也不過四條而已。
大多數狐妖修煉一生,也修不成第二條狐尾,眼前這狐妖算是小有道行了。
妖有好壞之分,眼前的狐妖将自己抓來是有什麼目的?
紅狐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尾巴一抖,便竟收起一條。
還沒等賀言竹開口,紅狐先說話了:“我剛剛從門口經過瞧見你和你的同伴們在一起,關系很好的樣子。”
關系很好?這狐狸的眼睛需要治一治。
“我從修煉開始便獨自一人,看你們關系好于是心生羨慕,想要跟你們玩一個遊戲。”
賀言竹:“什麼遊戲?”
紅狐手一揮,身後出現了十排小狐狸,算來該有整整一百隻,“我會将你變做其中一隻,看你的同伴們能否将你從中認出。”
賀言竹問:“若沒認出呢?”
紅狐嘴角上揚,圓溜溜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起來十分可愛,但它說出的話卻令賀言竹心一凜。
“沒認出你就得死啊。”
賀言竹抗議:“憑什麼是我死?沒認出我不是他們沒本事嗎?”
紅狐依舊笑眯眯,“你說的有道理,但五個人裡我就打得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