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修士若在二十一歲之前結成金丹,那麼他的容貌會持續變化,直至停留在二十一歲的模樣。若修士在二十一歲之後結成金丹,那麼他多少歲結成金丹,容貌就停留在多少歲。
薛莫被喚回了思緒,“沒什麼,就是不喜歡自己之後的模樣。”
姜玉青撇撇嘴:“好吧,你錯失了一個長成成熟酷哥的機會!”
周斯義插嘴道:“你這話說的,薛莫現在也很帥好嗎?”
姜玉青搖搖頭,“不一樣,我看他的輪廓五官,正常繼續長的話肯定是跟現在不一樣的風格。”
薛莫沒說話,他知道如果他沒有暫停容貌,會長成什麼樣。有時候做夢都會夢到無言鏡中的預言,那個男人的樣子已經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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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山門口集合,賀言竹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木船,扔到空中。
木船被一股霧氣包裹,開始逐漸變大,最終變成了一艘正常大小的船。
他解釋道:“賀家太遠了,禦劍飛行要半月有餘。事情緊急,我們坐靈船過去,隻要一日。”
賀家坐落于翠綠的山谷,一日後,靈船停在了山谷門口。
山谷兩側是高聳的山峰,将山谷緊緊環抱。站在山谷門口,讓人心裡産生一種震撼和敬畏感。
賀言竹邁步順着青石小路走了進去,守門的護衛們都認得他的臉,一路通行就來到了一處院子内。
他示意薛莫三人在院子等他,随即獨自走入了一處廂房。
待跟家主了解完情況後,天色已暗。賀言竹沒想到會耽擱這麼久,但想來應該會有侍女帶薛莫他們到他常住的院子休息。
他邁步走出大門,一擡眼,薛莫正站在一顆大樹下。他的身後籠罩着蒼茫的夜色,樹枝的陰影遮擋了他的神情。
賀言竹不知為何身體本能的緊繃起來。
他覺得此刻自己像是被一頭野獸盯上的獵物,不舒服感從尾椎骨竄到了頭頂。
“大師兄,怎麼了?”短短兩步,薛莫從陰影處走出來。月光沒了遮擋,瑩瑩撒在他的臉上,還略帶少年氣的臉上浮現出疑惑。
薛莫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那個陣法很難完善嗎?”
即使不照鏡子,賀言竹也知道自己臉色有多糟糕。
他抿了抿嘴唇,沒有說實話:“是有些難辦,明天得再研究一下。”頓了頓,他又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先去休息?”
薛莫道:“你讓我們在這等着,我怕你出來沒見着人。”
賀言竹不客氣點評道:“真蠢。”他擡手敲了敲薛莫腦門,“讓門口的侍女轉達不就行了。”
話雖這麼說,但他的心口柔軟了一下。剛剛應該是因為被枝葉遮擋了神情,所以自己一時間覺得薛莫有些陌生,才會有剛剛那樣的感覺吧。
薛莫捂着被敲的腦門沒有說話。
“走吧。”
他領着薛莫往他們居住的院子裡走去。
沒走多久,到了一處池塘。青蛙呱呱的叫聲此起彼伏,鼻尖是一股泥土的清香,擡頭便是璀璨的星河。
他一時間覺得心情舒暢了些,對于薛莫在耳邊的叨叨也沒有那麼不耐煩了。
薛莫在講賀言竹閉關這五年,修真界發生的一些事。
正講到有一小門派的掌門始亂終棄,被糟糠之妻鬧到門派中,最終整個修真界人盡皆知的事。
薛莫道:“既然愛一人,便應該愛一生,怎麼能中途變心呢?”
賀言竹淡淡道:“修士的一生可比凡人長多了,能做到一生隻愛一人的很少。”
薛莫停下了腳步,看向賀言竹,“别人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能做到。
看着薛莫赤誠堅定的雙眸,賀言竹勾起了唇角,“怎麼,是有喜歡的人了?”
薛莫直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俊臉一紅,磕巴道:“沒……沒有,我就是說以後!”
賀言竹瞥他一眼,重新邁步向前,“别緊張啊,開個玩笑。”
薛莫看着大師兄的背影,抿抿唇,快步追了上去。
“真的沒有!”
“知道了。”
“真的真的沒有!”
“都說知道了,你還是講講這幾年修正界發生的正事吧。”
薛莫思考,“我想想,對了,這幾年修真界突然多了一個門派叫燼夜宮。燼夜宮壯大的很快,據說無論是妖是魔,是鬼是魅,隻要通過他們的試煉就能加入。”
“有許多邪魔孽妖殺了人,就拜入燼夜宮,得燼夜宮護佑。”
賀言竹擰眉,“如此魔宮,仙盟沒有出手管制嗎?”
薛莫搖頭,“燼夜宮的宗主據傳是個大乘期的大能,而且那些加入的弟子實力也不容小觑,仙盟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賀言竹驚訝,當今修真界唯有三位大乘期,太玄劍派的師祖是一位,還有兩位據說在天外海島獨修,不理世事。
他閉關修行的日子,竟又多一名大乘期大能。
聊着聊着,兩人便到了院中。
回房後,賀言竹開始打坐修煉,燼夜宮大乘期大能的突然出現讓他意識到,即使天賦卓絕,在修煉一事上還是不容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