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啊。”

任燊不信她，精神力掃過她身體，發現真沒什麼異常，才松口氣：“以你現在的精神力，下次被副本制霸權控制住，千萬不要硬碰硬。”

“放心，我道心堅固，之前沒陷入幻覺，也沒被副本制霸權控制。”她安慰他道，想到小号暴露的事，她試探着問他，“你剛剛，被控制了嗎？”

如果他被控制了，說明他在第三關曾陷入幻覺。有可能，他第一眼看到她，将她當成了他心儀的其他人，救了她之後，才因為真靈技認出她來。那麼，她的小号，也許還沒暴露。

她懷揣一絲希望，等着他的答案。

任燊蓦地如被冷水當頭澆醒。

黎蕪竟然沒陷入過幻覺，也就是說，在第三關那裡，她看到的他，就是原本的他，而不是因為幻覺産生的心儀之人。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實，他究竟有多蠢，被多厲害的毒素毒壞了腦子，才會自以為，她心儀他？

腰側的傷疤灼燒着，刺骨的疼痛提醒他，這場不切實際的幻夢，該醒了。

“你都沒被控制，我怎麼可能被控制？”

他扭頭就走，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黎蕪聽到他的答案，心涼了半截。

大反派沒陷入過幻覺，她小号果然是暴露了。以後就得在他面前裸奔，完全失去了秘密底牌。

算了，不想這麼多，距離20級的通關等級，她已經完成過半。祈禱在那之前，大反派解不開真靈技，她可以順利離開這個世界。至于收服大反派的事，他對她的認可度停在-60%，一動不動很久了，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她歎口氣，目光掃過任燊的背影，落在他腰側那一抹鮮紅上。

！

“你受傷了！”她驚呼。

任燊腳步一頓。本該瞬移離開的，卻在聽到她的聲音時，忍不住駐足。

她問的，可是他？

“得處理下傷口。”她上前攔住他，細細打量他腰部的傷口。

确切來說，那不是傷口，而是傷疤。

一道碗大的傷疤。

他腰部的衣服，被剛才朝她襲來的飛刀刺破，露出了裡面原本的傷疤。傷疤不知道為何，正在發紅，好像要燒起來一樣。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觸摸那道傷疤。

任燊驚得猛向前邁一步，再不敢停留，原地消失。

黎蕪摸了個空，詫異地看着任燊消失的地方。

大反派人呢？這是，瞬移離開副本了？

“宿主已解鎖雇員系統子任務——‘任燊的心願2’。請問宿主是否願意幫助任燊，解開有關腰側傷疤的心結？如果願意，便可以接受雇員系統子任務。”

心結？剛才那道碗大的傷疤，是大反派的心結？

“那傷疤，怎麼來的？”她問系統。原書裡的大反派幾乎無所不能，除了最後被原書男女主打敗，大反派壓根兒沒受過傷。書裡也沒提過他身上還有這麼大的一道傷疤。

“這個，需要宿主自己去查探。宿主放心。子任務和收服任燊的支線任務一樣，都是長期任務，沒有完成期限。宿主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慢慢地去探索。”

她幾乎想也沒想地回答：“接受子任務。”

“宿主，你接受的這麼快，剛才是不是對任燊撒謊了？”

“撒謊？撒什麼謊？”

“撒謊說自己沒陷入幻覺。”系統提示，“你在第三關真的沒看見‘心儀之人’？還是你看到的‘心儀之人’，就是任燊？”

“怎麼可能！”黎蕪慌忙否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趕緊淡定下來繼續向系統澄清，“我怎麼可能對他有非分之想，他是我的員工。我要是對他那什麼，不就成職場性騷擾了嘛。禁止系統貶損我的人格！再說，你監控着我的思想，我有沒有撒謊，你難道不清楚？”

系統默默吐槽，她現在控制大腦繞過它監控的操作越來越純熟了，它的進化速度都快趕不上，鬼知道她有沒有撒謊。它不放棄地追問：

“宿主是否因為‘天若有情’男boss柏龍的行為，聯想到任燊是反派，所以不敢承認，對他有非分之想？宿主怕落得和女boss一樣的下場？”

“什麼？”黎蕪莫名有點兒生氣，“系統，你最近想象力很豐富嘛。太豐富了，我得好好糾正你一下。首先，大反派雖然是反派，但你把他和柏龍相提并論，不合适。大反派他是從小生活在無限恐怖世界，被客觀環境扭曲了性格。亡我之心不死，是因為隔着國仇家恨。

而且他的底色，沒有原書形容的那麼壞，至少現在還沒有。就算在原書裡，他壞成那樣，也一直目标明确，意志堅韌，為了複仇一步步執行自己的計劃，沒動不動就要和無辜之人同歸于盡。柏龍被我說幾句就破防，膽子那麼點兒大，大反派可比他強多了。”

“都是反派，還在這捧一損一，宿主你聽聽自己說的什麼話。”

“實話。”黎蕪找補一句，“當然，他是壞的我知道。我會守好本分，做能做的事，其他的絕不勉強。”

就算收服不了他，自己的小命一定得保住。

小号既然已經暴露，那麼，必須去尋找其他的底牌了。

***

“天若有情”副本出口處。

阮冰帶着剛解完毒的張慧，一直在這兒等着黎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