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空氣停滞一瞬,緊跟着又流通起來。
房妙愛口中一邊說着話,一邊給思弓使眼色,她自己警惕着慢慢往窗邊去。
“不着急,許是我們想太多了。”
思弓話是說村西土地廟的事情,也是在說讓房妙愛不要慌亂。
他攔住房妙愛的腳步,示意她自己去查看情況。
不等房妙愛反應,他快步走到窗前,眨眼間,窗被打開。
月下站着一人,清朗絕豔,仿若天上仙落凡塵。
思弓警惕未消,語氣試探:“在下思弓,不知這位公子深夜襲窗,所謂何時?”
那人沒有說話,視線在思弓身上落了落,随即掠過他向他身後看去。
他在看房妙愛。
思弓默不作聲,往旁邊挪了挪身子,将身後的房妙愛嚴嚴實實擋在自己身後。
那人視線落在他臉上,也不回答他之前的話,開口便是同外形差别很大的譏諷:“想是思弓公子同那位姑娘情深意切,就是别人看一眼要是不行的?”
思弓一直溫和的臉色冷了下來,冷聲冷氣道:“公子失言了,若無其他事,還請離開。”
兩人之間的氣氛緊繃了起來,隻需要一個火星子,兩個人之間就能引發一場火災。
“是嗎?房妙愛。”那人出言直接叫出了房妙愛的名字。
思弓方才一直察覺到的不對勁此刻有了解釋,外面的人同房妙愛是認識的。
房妙愛湊了上來,打哈哈道:“好巧啊,阿牛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阿……阿牛?”思弓震驚得都顧不上覺得對不對勁兒了。
房妙愛瘋狂點頭,“是啊,阿牛哥是我朋友,奈何他父親覺得我對他心懷不軌,這不,我才選擇背井離鄉到京城去投奔親戚。”
啊?!
思弓一時接觸到的信息量過大,失了言語。
房妙愛見糊弄住了思弓,又說他鄉遇故知,得和阿牛哥叙舊,從思弓房間裡退了出去。
房妙愛拉着白照來到一處僻靜無人的地方。
白照全程沒有任何抵抗,一直看着房妙愛,就看她能說出個什麼來。
房妙愛鬼鬼祟祟的左看看右看看,确認确實沒人,才把注意力放在白照身上。
“大少爺,你怎麼來這裡了?商隊不是還得半個月才出發嗎?”
房妙愛記得,那日她被白照救回來,白照是說過去京城的時間推後半個月。
隻是,世事變化太快,不過兩日的功夫,兩人再見,那些事兒和話好似上輩子了一般。
白照冷笑,冷冰冰的話刺過來,“大少爺?現在不是阿牛了?”
“哈哈……”房妙愛尬笑,勉強解釋:“這不是事情太匆忙,又不能把大少爺的身份洩露出去,随口胡謅的嘛,大少爺身份尊貴,此間荒僻,若是有人因你身份生了不軌之心,那就是我的罪過了,還是遮掩些的好。”
白照想起剛剛的事情。
深更半夜!
孤男寡女!
共處一室!
若不是他來的及時,還不知道要發生些什麼呢。
白照冷笑:“遮掩?怕不是你想遮掩些什麼?不過短短兩日光景,你倒是好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