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因為那個滿侯府慶賀的生辰時日其實并不是我的生辰。
等房妙愛回到前廳去尋李姨娘時,才發覺事情有些不對。
白老爺聽着底下小厮的言語,眉頭緊鎖在一處。李姨娘則是顯得有些驚慌無措,隻是一味地輕拍着懷抱中的女兒。
房妙愛悄悄湊上前去,低聲問李姨娘:“發生何事了?”
李姨娘偏頭,隻說了幾個字。
“柳姨娘自盡了。”
夜涼如水,更深露重。不知為何,房妙愛翻來覆去總是無法入眠,一閉上眼,腦中浮現的便是柳姨娘自盡之事和白照莫名而來的悲傷。
事情如亂麻一般攪在一處,但她總覺得這兩件事之間有一定的關聯。
與其胡亂猜測,倒不如去給自己解答。這麼想着,她披上衣服便往莊園去。
月光照耀下的莊園暗淡蕭瑟,柳姨娘自盡後,在此處伺候的丫鬟小厮們也都被遣散,屍體還來不及下葬,便孤零零地置于此處。
房妙愛輕道一聲“得罪了”,便開始着手檢查柳姨娘的屍體。如今她依然能夠熟練運用百科全書,兩相對照,很快便查清。
柳姨娘并非死于今日,而是昨晚便毒發身亡了。
夜裡濕冷的空氣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迅速聯想到今早服侍白照時,他外衫上的觸感。
當時她并未多想,現下卻不由将幾件事串聯到一處。
正是因為白照深夜出門,更深露重,近晨才回,這才讓衣衫在清晨尚且潮濕。
房妙愛還來不及細想,便聽到有腳步聲傳來,趕忙躲在一邊,直到腳步在柳姨娘屍體前停下。
“出來吧,我自己的婢女,我還不曉得在哪麼?”
房妙愛見已被他發現,便也不遮掩,從暗處走出,率先發問:“是您設計将柳姨娘殺害的?”
“是。”白照回答得幹脆,倒讓房妙愛有些愣怔。
“為何要殺她?”
“你這是拷打罪犯的語氣麼?”言罷,白照蹲下,拾起柳姨娘袍袖一角,細細摸索着。随後沿着一個微小的線頭使勁一拉,寬大的袍袖之中竟暗藏了一個夾層,随着白照的動作,一份精密繪制的圖紙便掉落在房妙愛的腳下。
看到圖上寫的幾個大字,房妙愛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那是京城布防圖。
“我應該告誡過你,莫要多管閑事,莫要以卵擊石。”白照慢條斯理地将圖紙收起道,“現下你窺探到了我的秘密,我應該讓你活着離開這裡嗎?還是明日,這裡擺放的便是并排兩具屍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