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也怔在原地。
王經理這是欠了高利貸?
集團裡出現了這種情況,一旦發現了是需要上報的。因為這種人很可能被對家公司陷害或者收買。
沒人再來敬酒,溫竹扶着額頭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暈眩感一陣陣襲來。
她剛來,又是領導。在這裡,部門的人多少有些拘謹,放不開。
溫竹撐着桌面站起身,決定先行離開。
酒吧外,夜晚的涼風吹散了些許酒意。
溫竹站在路邊,拿出手機準備叫車。
恰在此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不遠處。
她擡眼望去,正好看見黎知韫送那個紅裙女人上車。
兩人靠得很近,似乎在低聲交談着什麼,神态熟稔。
那紅裙女人臉上帶着明顯的不甘,抓住車門追問:“知韫,你真的不去參加這次的AR圍棋戰嗎?你已經休息大半個年了,現在的互聯網,隻要不出現在大衆視野半個月,别人就能忘了你!”
“你甘心你過去的那些榮譽就這麼被遺忘嗎?梁總說了,隻要你回去代表俱樂部參賽,可以直接給你一個種子席位——”
話未說完,黎知韫已經伸手,“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不用了。”清冷的語調透過車窗穿進去,淡漠得如同清晨陽光照耀下一望無際的大海。
她看向車内的紅裙女人,“我不需要這些。”
紅裙女人瞳孔一縮。
是啊,對黎知韫這種出身的人來說,名利榮耀,隻是錦上添花。
沒有這些,她也是社會頂層裡的頂層。
哪像她們。紅裙女人苦澀一笑,閉嘴不再勸說。
出租車迅速彙入車流,消失在夜色中。
黎知韫轉過身,目光精準地落在了不遠處的溫竹身上。
幾乎是黎知韫一看過來,溫竹就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脖子。
因為黎知韫此刻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
那雙眸子沉得像結了冰的深潭,看得人心裡莫名發怵。
想起酒吧裡都是郵尼的員工,說不定就有裴岫白的眼線,溫竹心頭一跳,下意識就想轉身離開。
可還沒走出兩步,面前便落下一片陰影。
黎知韫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跟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身高帶來的壓迫感在此刻尤為明顯,那雙漆黑的眸子居高臨下地鎖着她,顯得愈發深邃難測。
“溫竹。”
黎知韫開口,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不容忽視的冷意。
溫竹心尖猛地一顫。
黎知韫一步步向前,将她逼得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上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黎知韫微微俯身,冰冷的嗓音再次響起,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
“沒看錯的話,你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