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邊境，厲兵秣馬，還齊國百姓一片清明。”

楊雪舞突然一愣，先前的一幕幕在她腦海中重演……那天早晨立誓為百姓赴死的他，那個她怎麼也勸不回的他，好像變了，變得哪裡不一樣……

不對，很奇怪！從他默許她一同領旨赴死，她就覺得很奇怪，他是那麼容易服軟的人嗎？如今說要去邊境，完全是一副要教訓高玮的樣子——他之前不是相信高玮在他死後會做明君的嗎？

“四爺，你……你究竟是……？”楊雪舞欲言又止，這個問題，她不知從何開始問。

“車馬已備好，事不宜遲，我們不如快離開這裡。”楊士深提醒道。

楊雪舞便不再多言，默默跟着他們穿過漆黑的密林，坐上了馬車。

“怎麼了？”高長恭發現雪舞從坐上馬車就奇怪地打量着他，便打趣地說道：“啊，本王的王妃多麼勇敢，視死如歸，氣節凜然，難得會露出這樣懷疑自己的眼神。”見雪舞依舊不語，他的目光轉而尖銳深沉，輕輕靠近，在她耳邊低語：“如果可以再做一次選擇，我絕不會讓你獨自逃亡。”

雪舞忽地睜大了眼睛：“你，你從什麼時候？”

“遙遠的未來，”高長恭雙手扶着雪舞的肩膀，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輕輕閉上雙眼：“你知道嗎，在那個唯獨沒有你的遙遠的未來，我才真的明白，當初讓你走，我是多麼地後悔不已。”

如冰雪釋然，雪舞笑着撲進他的懷裡，淚水忽地模糊了視線：“所以你看到我拆穿了你的迷酒計劃後任由我留下，所以你早就知道毒酒沒有毒，所以你……”

炙熱的雙唇頃刻間止住了楊雪舞未盡的話語，溫柔地迤逦在她的唇齒間，懷抱越來越緊，她閉上眼睛，感受着隻屬于他的溫柔又剛烈的氣息，她明白這一次他們都不會放開彼此的手，她明白無論如何，他們都要在一起。

“所以你，要做回守護百姓的戰神蘭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