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賀竹的私人别墅裡,誰也沒預料到生日宴會變成抓捕現場。
清場後,顧賀竹把顧月潼留在了她的私人别墅,叫人查遍監控也沒看到王琳的影子,這時才注意到最近一直跟在顧月潼身邊的那個助理李怡不見了。
猜到是顧月潼早就安排好的,顧賀竹氣急敗壞,命人立刻出去追。
顧月潼穩坐在沙發上,兩條腿疊在一起晃了晃,冷笑道:“算了吧,我猜警察還沒走遠,一把年紀了,你是打算和霍步一起進看守所嗎?”
“你是瘋了麼!”顧賀竹怒極反笑,一隻手顫抖着伸到顧月潼面前,“你知不知道你會毀了顧氏!”
“那我就要看你毀了我嗎?”顧月潼絲毫不懼,迎上顧賀竹的目光,“你打着什麼算盤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先犧牲我穩住霍步,難道我是你的玩具嗎?”
顧賀竹一頓,顯然是被戳穿心事顯得有些難堪,強撐着怼了回去:“你還年輕,不知道什麼是大局為重......不管怎麼說,你也不能公開性取向這種隐私的東西吧!”
“那是你,對我來說這不是隐私。”顧月潼步步緊追,眼睛看向從樓梯上下來的岑醫生,“何況,是你跟不上時代,現在的環境已經很開明了,别說我是和王琳談過戀愛,就算我和女人結婚又能怎樣?”
“藏着掖着的愛情,即便到老了也會有遺憾吧。”
“我真是造孽,當初怎麼會同意把你生下來的!”
“那也已經生下來了!”顧月潼冷笑,起身道,“可惜岑醫生的年紀,就算她肯為你再生一個傀儡,也是來不及了。”
聞言在場幾人臉色均是一變,尤其是顧賀竹,她自以為藏得很好,為什麼會被顧月潼知道?
“你胡說什麼!”
“大家都長了眼睛,我是不是胡說心裡都有數。連我都能看出來,你以為别人是傻子嗎?”
不想再和顧賀竹繼續沖突,毫無意義且浪費精力,她現在隻想回到東山莊園去看一看齊白子,然後抱一抱她。她好想她,打勝仗的時候應該有她在場。
說完剛才那句話,空氣仿佛凝結,安靜了幾秒,她自顧自轉身從顧賀竹和岑醫生中間穿過,想要上樓拿東西,卻被突然冒出來的保镖攔住。
她皺眉,回頭問:“什麼意思?”
顧賀竹:“從現在開始,沒我的允許你不許踏出這裡一步。我倒想看看,你失蹤,最着急的是哪一位。”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中閃過一抹得意,還有一分試探。
顧月潼瞬間讀懂她的意思,知道自己大張旗鼓搞這一出的目的暴露了,臉色變了變。
“這麼多年了,你多疑的性格一點沒變,讓我回憶起當年被你折磨的時候。”顧月潼眯起那雙和顧賀竹相似的眼睛,揚了揚下巴,“那我回卧室總可以吧?”
顧賀竹給兩個保镖使眼色:“你們兩個跟她上去。”
岑醫生這時出來打圓場:“算了,我送月潼上去吧。”
顧賀竹沒說話,算是默許。
岑醫生跟着顧月潼一步一步上台階,顧月潼面無表情,直到進房間之前,她回頭深深地看了岑醫生一眼。
岑醫生立馬拉住她,把醞釀很久的話說了出來:“今天是她的生日,你不該和她吵的。再怎麼樣你們也是母女......”
顧月潼頓了頓,随即無聲嗤笑,停了半秒,她說:“你很愛她,可惜,我也有我愛的人。”
“可你不該選在今天。”岑醫生聲音不大,卻很嚴肅,顧月潼盯着她的臉,忍不住笑出了聲。
“抱歉,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願意被藏起來。”顧月潼一字一頓,“我想要的是光明正大。”
岑醫生吃了閉門羹,下樓後無關人員已經被遣散了,顧賀竹捂着胸口坐在了沙發上。
岑醫生坐到她身邊,克制地輕握她的手,另一隻手繞到身後幫她順氣。
她斜眼看岑醫生:“被怼回來了?我早說過她油鹽不進,和生她的人一個性子!”
“嗯。”岑醫生頓了頓,勸慰道,“強求不了,可能還是有代溝吧。”
“你想緩和我們的關系,可她卻赤裸裸看不起我們,她想要她的愛情被全天下知道,她根本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顧賀竹說着又歎了口氣,岑醫生頓了頓,擡起眼:“可我們做的也确實過分不是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
“月潼已經大了,她不是誰的玩具,你要她和霍步......”岑醫生嘗試勸說,“或許我們能做的是該幫她掃清障礙,而不是施加壓力......”
“你不懂......”顧賀竹下意識想要反駁,此時樓上卻突然傳來顧月潼的咆哮,緊接着是一陣鑰匙鎖門聲,然後兩名保镖走下來。
顧月潼的手機被端正擺在顧賀竹面前,岑醫生欲言又止,眼睜睜看着顧賀竹打開了顧月潼的手機密碼。
“阿寶的生日,這麼多年了她都放不下,你要知道她有多恨我。”顧賀竹說着瞥了一眼岑醫生,似乎在證明自己的正确,随後輕車熟路點開了常用的聊天軟件。
置頂是一個隻有股東的工作群,往下翻還有些藝術展會的商務合作群,其餘聯系最多的就是秦姨和李怡,點開記錄都是寥寥幾句,均與工作有關。
岑醫生道:“你看,月潼她很有分寸......”
“你不懂,越幹淨越不對勁。”顧賀竹打斷道,點開聯系人那一欄,往下滑找到和齊白子的消息框。
一片空白。
顧賀竹頓了頓,是聽說齊白子從在記者會上受傷後就不願意繼續在顧月潼身邊幹了,不僅如此她還起訴了韓知語,而顧月潼為了補償她選擇給她安排了一份其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