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每年一次的體檢,最好改成半年一次,還有集團的事我最近也聽說一些,是那些媒體誇大其詞也好,還是确有其事也罷,總之,顧董事長不應該再擔重任了,這麼下去,她的身體和精神遲早會撐不住。”
“不是有你嗎?”顧月潼官方地笑了一聲,“岑醫生在這件别墅裡住的日子比我還多,又是留學回來的教授級專家,有你陪在董事長身邊,大家都很安心。”
岑醫生端着咖啡的手頓了頓,聞言有些尴尬。
顧月潼沒顧上她略有錯愕的表情,擡手看了眼表,起身道:“工作方面的事她想怎麼樣我做不了決定,至于身體方面,還勞煩岑醫生多費心。”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岑醫生愣了愣,連忙叫住她:“稍等一下!”
回東山莊園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外邊的天色卻和早晨沒什麼區别,雨還在下,沒有早上那麼大但也差不多。不知道是不是晨間新聞播報的交通事故給了市民警示,路上的車少了許多,顧月潼慢悠悠開着,倒也沒人嫌她礙事狂按喇叭。
停好車之後,顧月潼自己打着雨傘進屋,玻璃門一開一合發出不大的聲響,正在做飯的秦姨兩人都沒聽到,齊白子卻三步并作兩步從樓上跑了下來。
看見齊白子又不顧身體奔向自己,顧月潼第一反應不是像昨天一樣生氣,竟然想要是抱住她。
但李怡也出來了,顧月潼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感,收起傘,故意挪開目光看向李怡,問她們有沒有吃飯。
李怡搖搖頭:“剛準備做。”
“那就一起吃吧。”顧月潼笑笑,“剛好我也沒吃。”
齊白子在一旁擡手摸了下她的頭發:“你淋濕了?”
顧月潼有些不自在,躲了躲說:“是啊,風太大,走進來的時候雨花吹了一身。”
“怎麼不打個電話讓我們出去接你?”
齊白子知道是李怡在場顧月潼刻意表現出疏遠,她也十分配合地在話語裡把‘我’變成了‘我們’,但她似乎沒意識到這句話由她來說有多不妥。
像是在......指責。顧月潼皺起了眉。
李怡适時地打了圓場:“接也沒用,這鬼天氣除非咱們套個密封的鐵皮箱,要不然隻會多兩個人一起被淋濕,顧總這是替咱們考慮呢,是吧顧總?”
顧月潼嗯一聲,面色不變:“我上樓換套衣服。”
待她走遠,李怡呼出一口長氣,拿肩膀碰了下齊白子:“你不能這麼跟她說話。”
齊白子垂着的眸子擡了起來:“為什麼?”
“她是領導,她做什麼都是對的,隻能她指責我們工作不到位,我們不能質問她為什麼不開口。”李怡歎一口氣,看小孩似的看齊白子,“你跟她時間比我長,但你在和上司溝通這一塊兒還真不如我。”
“不過你放心,我會多教教你的。”
李怡看齊白子臉色難看,以為是自己話說重了,又吐了吐舌頭,扮起鬼臉來哄她開心:“高興點小白同學~~”
齊白子看她這副樣子,勉強扯了下嘴角。
“那我接着去做飯了。”李怡挑眉,一步三回頭地走進廚房。
齊白子望着她的背影,抿抿唇,邊把顧月潼留下被雨完全打濕的傘收起來邊陷入沉思。
昨晚藏在心裡的話,終究被謊言替代,沒說出口。
顧月潼問她為什麼後悔告白,她說:“因為太喜歡你了,怕給你更多壓力,讓你時刻考慮我的感受。”
顧月潼愣了幾秒,笑着順了下她的頭發:“不會,在外人面前,我會克制住自己的。但你也要答應我,把我們的事藏好,OK嗎?”
回答當然是好的,但齊白子不甘願如此。
晚飯時,顧月潼已經換洗幹淨,穿着一身素淨的長裙坐在餐桌前。
李怡和秦姨端菜的時候,齊白子在餐桌之下握住了顧月潼微涼的手指。
她一驚,想抽出來,但齊白子面帶微笑看着她,手上力道卻不減。直到李怡的腳步聲靠近餐廳,齊白子才猛地松開了手。
顧月潼被她的動作帶的身體有些僵硬,李怡以為她是不舒服:“顧總,您沒事吧?”
顧月潼面帶難色,勉強勾了勾唇角。而一旁的齊白子若無其事,幫着分碗筷。
秦姨上桌後,又倒了幾杯度數不高的紅酒分下去,到齊白子那裡,秦姨特意換了同色系的果汁:“小白酒精過敏,喝這個。”
齊白子感激地笑一下,接過杯子。
秦姨繞過她,坐到對面,開口道:“從今天開始就是正式的假期啦。某人長達半個月的停職正式開始,各位除了病号以外,有什麼打算嗎?例如去哪玩玩?”
說完她又笑笑,補充道:“當然了,病号也是有投票權的。”
齊白子和李怡默默對視,然後不約而同看向了顧月潼。
顧月潼微笑:“你們挑地方吧,就當團建了。”
“那等台風天過了之後咱們可以去露營!”李怡舉手道,“我知道京郊有個民宿,包出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