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醉意。
醉意升騰,沿着她蒲扇般睫羽漫延而下,他啞着嗓子輕輕咬住她的小字,“落落。”
“嗯?”
隻此一眼,她就捕捉到了他的欲-念。
她急退半步,顧榄之卻不許她離開,“閣樓上,風景更好,我帶你去見一見。”
不等林落遲回應,他将她打橫抱起,沿着木制樓閣一步步登高。
二樓布置尤為簡單,一張桌案,一把貴妃椅,一張獸皮,外加幾盆炭火。
隻是從窗牖處往外望,整個林子皆被盡收眼底,就連府上的花園也能瞧得仔細,夜晚尚且如此,若白日裡,豈不是個盯梢的好地方?
正望着,忽見林外的寝房處,謝韫玉正扣着門,動作十分着急。
“顧榄之,你看,玉姐姐去找我了呢,我得回去了,不然她會擔心的……”
“不會擔心的,找不到你,她自然就走了。”
顧榄之雙手掐住她的腰窩,一用力,将她舉起,置上桌案,“落落,專心點,我們被打擾的次數已經夠多了。”
“可是玉姐姐……”
“落落,我想你了。”他強勢掰回她的注視,氣息滾燙如焰,“就在這裡好嗎?不會有人來的……”
“嗯?啊,不行,不可以……”
當真是,一秒會意。
“真的不可以嗎?”顧榄之颦眉,語氣有些幽怨。
他生得溫潤,情動時像隻兔子,會紅着眼睛無聲祈求,叫她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來。
可惡,明明寝房内被他調-戲時才發過誓……
“真的不可以嗎?落落……”
他曲指,粗粝的指腹如不斷攀爬的藤蔓,所到之處将她骨子裡所有的堅持,頃刻間化成最柔的春-潮,牽拉不斷。
已情動至此,他終于開始輕哄,循循善誘,“乖,轉過身去。”
林落遲順勢趴上桌案。
見她輕咬下唇,顫顫回眸,顧榄之轉瞬變成了極具攻勢的狼崽子,他蓄意待發,可出口的話依舊溫柔,“莫怕,我會很小心的……”
……
破曉時,雨勢漸緩。
林落遲神色恹恹地趴在桌案上,腳下綿軟無力。
桌案上散着被撕扯得四分五裂的衣裙,身下的氅衣已經沾染污漬,瞧着也是不能用了……
但好在,顧榄之沒騙她,他的确很小心。
“玉姐姐并沒走,她一直坐在廊邊,天都亮了,我這個樣子,怎麼去見她?”
林落遲臉頰酡紅,嬌嗔地睨了一眼顧榄之,見他神清氣爽,心中不免一陣淤堵。
“我已經很輕了,你身上無傷,又不用遮掩。”顧榄之輕笑。
“我走不動道了,哼!”
她悶悶地别過腦袋,無聲抗拒。
恍惚間,身子蓦地一輕,再回神,她已經被顧榄之用獸皮毯子裹成了粽子。
顧榄之抱着她腳步輕盈地走出閣樓,“我的錯,我抱你去,這樣謝韫玉就不會懷疑我欺負你了。”
“算你還有點良心。”
“我怎麼沒良心了?方才我不是一直在問你的感受?你嚷痛的時候,我幾度停手,差點……”
“啊!!!”
林落遲頓時尖叫,“閉嘴,别說了!”
這一嗓子,直接将睡夢中的謝韫玉驚得險些心梗。
她執起佩劍尋着聲音小跑而至,入眼是林落遲蜷縮在顧榄之懷中的嬌氣模樣。
她蹙眉,“怎麼了林落遲?是不是受傷了?誰幹的?”
顧榄之輕咳,“無事,她半夜尋本王,被林中的蛇咬了,本王帶她回房處理一下傷口,你找她有事?”
蛇?沒毒嗎?
嗯,應該沒毒,不然王爺不會這麼淡定。
謝韫玉“哦”了一聲,拱手一揖,“屬下找王爺有事,是關于……北陵那邊的……”
她望了一眼林落遲,欲言又止。
顧榄之道,“但說無妨。”
“沈述邀王爺攜未來王妃,十日後去琉璃江赴宴,商讨抗胡一事。”
“商讨抗胡,為何要帶着王妃?”顧榄之聲音一沉。
謝韫玉聳聳肩,“有位婦人想和落姑娘打探自己女兒的消息,婦人的女兒曾在摘星殿侍奉,說是與落姑娘十分熟稔,回到北陵時她女兒留在了南朝……”
林落遲猛地瞪大雙眼。
芸姨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