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重嗎?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不用。”
“哇這個小貓真可愛。”
“……确實。”
“土豆好像埋在地下。”
“應該是。”
“那土豆在地面上的苗長什麼樣?”
“不知道……”
于是他們就卡在這裡了,哪怕有村民告訴他們土豆地在哪裡,他們到了也找不到哪個是土豆苗。
高嘉璈隻能認出豬草。
“要不,我們不吃土豆了?”高嘉璈說。
“那吃什麼?”楊梅問。
“豬草也可以吃。”
“……”
“我去找村民問問哪個是土豆。”
高嘉璈覺得自己的腳趾可以把這座山扣通,隻好快步逃離,沒想到沒走幾步,就見梅盛順着田梗走來。
怎麼陰魂不散的。
高嘉璈隻好轉身回到楊梅身邊,和她假意認真地尋找土豆苗。
更尴尬了。他莫名覺得,要是梅盛沒來,他可能會和楊梅在這裡尬到天黑。
梅盛走進,掃了他們一眼,說:“你們踩着土豆苗了。”
高嘉璈和楊梅連忙退開。
梅盛上前,單膝跪在地上,彎腰刨開泥土,把一串土豆拔了出來。
楊梅忙上前接住,放進籃裡。
高嘉璈看着他,心想别的總裁都是西裝上身,單膝跪地地給所愛之人求婚;梅盛卻穿着運動服,單膝跪地地刨土豆。
他覺得好笑,結果收獲了楊梅疑惑的目光。
高嘉璈趕緊放下嘴角,也蹲了下去,心想梅盛真是優雅,搞個土豆還要慢條斯理地把周圍的土撥開,直接拔不就行了。
高嘉璈拉緊土豆長長的苗,往後一拔,然後,苗斷了,他實打實地摔了個屁股墩。
三個攝像師和楊梅笑出聲來。
梅盛站起身,對高嘉璈伸出手。
高嘉璈本想自己起來,但他屁股陷在土裡,隻好握上梅盛的手臂。
梅盛的手堅實有力,抓住高嘉璈的手臂,輕輕一提,就拔出高嘉璈帶出泥。
高嘉璈說:“謝謝。”
挎着籃子,踏着斜陽,他們緩緩往山上的村子爬去。
奔騰的大江比昨天看的時候近了些,高嘉璈邊走邊轉頭往下看,自言自語道:“從這裡一直下,是不是能走到江邊。”
他不期望有人回答,因為在場的人也不會知道答案。
但梅盛卻說:“到不了,看着近,其實非常遠。”
高嘉璈問:“你怎麼知道?”
“這是集團捐助的山村,集團要做背調。比如村民靠江吃飯的可能性。”
“有多少可能性?”
“沒可能。”梅盛搖搖頭,說,“太遠了。”
楊梅好奇地看着他們有問有答,說:“嘉璈哥,你代言豬飼料,梅總又是農業集團的總裁,你們好有緣啊!”
高嘉璈低着頭爬山,沒說話,看來她不知道代言的背後就是豐和。
楊梅又問:“但我一直好奇,嘉璈哥,你怎麼會有這麼有趣的代言?”
“你猜猜。”高嘉璈看了一眼梅盛,心想那晚要不是你和顧留擱那兒親,自己說不定不會被梅盛引誘。但他也就想想,這事扯到楊梅身上就有點離譜了。
楊梅搖搖頭,“我猜不到。”
高嘉璈對她一笑,“那就别猜了,妹妹,知道太多對你不好。”
楊梅一臉明白了的樣子,閉上了嘴。
晚上的菜和早上的比起來味道差不多,量卻少了許多,高嘉璈拿着筷子,小聲說:“我記得我們摘的菜挺多啊,怎麼炒出來那麼少?”
陳彤聽見,解釋道:“分了一些給你們住的農戶。你們是在為他們分擔農活,摘來的菜要一起吃。”
白子慎扭了扭肩膀,說:“摘了一個下午,真的好累啊。”
高嘉璈和楊梅對視一眼,懶得說他。
周曉文整個飯局一句話沒說,好像殺雞這件事對他造成了極深的陰影一樣。
吃完飯去,大家各回各家。路上,白子慎悄悄對高嘉璈道:“我不是邀功啊弟弟,你們在下面摘菜,我也在上面摘了,你可别多心。”
高嘉璈狡黠一笑,說:“我知道哥不會偷懶的。”
阿雲正在洗碗,見他們回來,立刻笑吟吟地打了招呼,說:“我才吃完你們摘的菜,苦菜很新鮮。”
高嘉璈:“?我沒摘苦菜啊。”
白子慎也搖頭。
阿雲笑着拿出兩片菜葉,說:“因為你們把青菜和苦菜混在一起了。”
高嘉璈過去看,青菜的葉子更青更綠,苦菜的葉子有點褐色——他以為那是老了的青菜。
他歎了口氣,感覺這趟助農綜藝不會容易。
高嘉璈在衛生間洗了澡,阿雲家雖然窮,但很幹淨整潔,該有的淋浴、熱水一樣不少。他洗的時候發現浴室裡并沒有安熱水器,房頂也沒有太陽能,但水就是很燙。
直到洗完澡出來,他看見阿雲一個人蹲在竈房裡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