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嘉璈直起身,鐮刀很鋒利沒有鏽,應該不會得破傷風,但傷口實在是有點瘆人。
還沒等他想怎麼下山處理,被人按着肩膀扭過身來。
梅盛拉起高嘉璈受傷的手,眉頭緊皺,抓着他流血的手指就要放嘴裡。
“我靠你變态啊!!”高嘉璈瘋狂掙紮開,抱着手警惕地看着他。
梅盛無奈地說:“這裡沒有水,你傷口不處理很快就發炎了。”
“那,那也不能用你的口水啊!”這話太糙了,連梅盛一時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高嘉璈看了看自己流血不止的手,“我自己嗦!”他認命般地塞進嘴裡,再拿出來,血已經沒了,隻剩一到肉粉色的傷口裸露在外。
梅盛放輕動作,拉過他的手,把創可貼貼在傷口上:“這幾天這個指頭少碰水。”說完,把創可貼紙屑揣兜裡,轉身要走。
“梅盛,”高嘉璈喊住他,讓攝影别跟來,走到梅盛身邊低聲說:“梅總,我那天晚上……”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确認身後沒人才說,“和你親了一下,不能代表任何事情。你不要多想,也不用對我好,我知道我很帥,但我不可能再和你進一步發展了,誰讓你利用我坑我呢!我們之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反正我也是代言你子公司的産品,梅總也不必親力親為。”
梅盛的臉上沒什麼變化,但眼神沉了下去,高嘉璈甚至覺得四周空氣都陰沉了。
高嘉璈眨眨眼,不至于吧,他一個總裁難道還缺我一個玩伴。
過了好一會兒,高嘉璈以為梅盛不會回答了,他想走,但梅盛擋在路中央,他怕過去梅盛給他一腳踹下去。
“那個,梅……”他話沒說完,梅盛忽然附身靠近,看着他的眼睛,輕輕一笑,說:“再說吧。”
說完,轉身離開了。
高嘉璈站在原地,什麼叫“再說吧”?
梅盛的攝影師追上他,才要說話,被梅盛打斷:“小劉,把我和高嘉璈有交談的視頻删了。”
梅總的臉色非常不好,小劉忙點了點頭。
割豬草活動結束,農民大叔檢查了四個籮筐,梅盛沒割、白子慎不知道割了些什麼,周曉文割了半籮筐、高嘉璈則割了整整一籮筐。
農民大叔先檢查了周曉文的籮筐,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三分之二都是豬草,第一次割能這樣很不錯,但還是沒達到要求啊。”
他又檢查高嘉璈的籮筐,一檢查,眼睛放光地說:“基本全是豬草!數量多又精細,你真有割豬草的天賦啊!”
奇奇怪怪的天賦,但高嘉璈還是笑了,至少自己的手沒白割,至少中午可以多吃一碗白米飯。
梅盛先回去換衣服,他一會兒要開視頻會議,得去村支書辦公室才有WIFI。
周曉文和白子慎走在高嘉璈後面幾步,高嘉璈聽見周曉文小聲說:“為了碗飯拼成這樣,高嘉璈公司是不是虐待他啊?”
白子慎沒答,隻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高嘉璈翻了個白眼,沒理他,快步下山,回到阿雲家。
阿雲滿頭大汗,她才從山上下來,正在水管下洗臉。
高嘉璈把大框豬草放下,看了看圈裡的羊,已經是吃飽了的樣子。
阿雲抹了把臉,看向籮筐裡的草,道:“帥哥,你真是太會割了,豬看了都喜歡,活該你代言豬飼料!”
高嘉璈笑笑,說:“接下來幹什麼?”
“你喂喂豬吧,今早不用幹什麼了。節目組說不能讓你們一開始就太累。”
白子慎也回來了,他框裡什麼都有,野草、野菜、豬草、野花、牛草……阿雲看了一眼,也眼睛彎彎,對白子慎說:“大哥,你把你框裡不同的菜撿出來吧。”
白子慎“啊?”了一聲,說:“我先進去喝口水。”然後把鑽進房間,把攝影擋在門外,沒了動靜。
阿雲歎了口氣,高嘉璈說:“一會兒我去撿吧。”
阿雲說:“沒關系帥哥,我來撿吧。你幫我把豬喂了。”說着,她去堂裡搬豬飼料。
阿雲并不瘦弱,但身材嬌小,一袋豬飼料幾乎有她一半高,拉得格外吃力。
高嘉璈上前接來,說:“我來拿吧。”
他靠近才發現,那豬飼料黃色的袋子上居然有自己的圖片!醜倒不醜,就是有點怪異。
他裝作沒看見,搬起飼料朝豬圈走去。
身後響起阿雲愉快的笑聲,她拉住高嘉璈:“帥哥,我能不能拍張照,豬飼料上是你,抗豬飼料的也是你,太有紀念意義了!”
她的笑容太有感染力了,高嘉璈沒辦法拒絕,于是拿着豬飼料站定。
阿雲拿出手機,對高嘉璈道:“高帥哥,看這裡,笑一個嘛!”
高嘉璈淺淺笑了下,阿雲立刻誇起來,什麼“你簡直是我見過最帥的人”、“你爸爸媽媽怎麼把你生的那麼帥的”、“帥哥我要做你一輩子的粉絲”……
聽着這些話,高嘉眼裡的笑意再也憋不住。
“對對對!就是這麼笑!”阿雲按了好幾張後,走到高嘉璈身邊給他看照片。
照片拍得很一般,但高嘉璈看見,阿雲的手機膜碎了、手機也因為老化顯示不出正常顔色。但她根本不在意,隻歡快地笑着。
阿雲教高嘉璈豬飼料和豬草的怎麼配比,配好後從上直接倒進豬槽裡,兩隻豬一擁而上,吃出了比賽的架勢。
阿雲贊歎:“代言人的力量果然強大。”
白子慎直到中午吃飯才出現,他說:“不好意思,早上起的有點早,人老了,要休息一下。”
阿雲笑笑,“沒事,快吃飯了,你和嘉璈哥一起去吧。”
白子慎揉了揉肚子:“剛好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