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花子不過百米的巷口,孔時雨收回了差點邁出的腳步,看到那名男子的倉皇而逃才放下心來,繼續将注意力放回面前男人的身上。
靠在牆邊的伏黑甚爾懶洋洋的注視着一切,見孔時雨的樣子随口問了嘴:“那就是你找的新搭檔?”
“隻是普通的合作夥伴,畢竟是少數在外單獨行走的陰陽師,不說她了,這是新委托,委托人隻有一個要求,越快越好。”孔時雨不願與他多說花子的情況,更不想引起眼前男人的過多注意。
從事這行以來,花子的出現激起了他為數不多的良知,總覺得那個小姑娘應該生活在光明之中,不應該與他們這種遊走在黑暗地帶的人有過多交往。
伏黑甚爾才不管孔時雨的想法,對于花子的關注,也不過是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起,多年前他還是禅院甚爾時見過的六眼。
更有意思的是,天與咒縛帶來的極緻感官告訴他,那個女孩身邊的男人并不是人類,逃走的男人也是。
不過是什麼都與他無關。
擡手接過孔時雨遞來的資料,粗略的看了一眼,任務不算太難,正好他現在兜裡空空,缺少賭資。二話沒說的,伏黑甚爾就接了下來。
當天晚上,花子狠了狠心将孔時雨的傭金轉給了對方,畢竟錢在她這最不安全,萬一中途出現什麼變故不得已花了出去,她可不想讓自己年紀輕輕的就背上債務。
看着銀行賬戶上瞬間少掉的百分之二十,花子心痛到無以複加,哪怕是在之前就說好的價格,知道它本就不屬于自己,可畢竟它曾經來過,哪怕是短暫的擁有,再次分離也會忍不住的難受。
“睡覺吧,孔時雨不是說了嗎,以後會經常給咱們介紹任務的,放心吧,我們會有錢的。”恢複原形的東倉站在枕邊蹭了蹭她的鼻尖,輕聲安慰道。
“下次還是讓雇主把錢給孔先生,然後讓他再将我的份額給我吧,不然這樣長此以往,我怕我會生出黑吃黑的念頭。”
錢與家人,是她這輩子唯二的執着,動她錢包如同殺她家人,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還是讓孔時雨先過遍手吧。
胡思亂想着意識逐漸模糊,也不知道睡着沒睡着,迷迷糊糊中聽到手機鈴聲,随後是東倉接通電話,小聲說話的聲音。
“你說什麼?!你把人撞了,現在在醫院?!”
東倉突然拔高的聲音将花子徹底吵醒,揉了把眼睛坐起身,聲音還帶着沒睡醒的慵懶,“出什麼事了?誰在醫院?”
床頭櫃上,十厘米的小倉鼠站在手機旁,一張鼠臉帶着迷茫看向花子,“大白說他開車不小心撞了人,現在人在醫院搶救,他沒有錢,讓你去付醫藥費……”
東倉口中的大白就是才來不久的江中一郎,自從上次他隻變出兩條人腿頂着魚身子半夜狂奔以後,神社的妖怪們就給他起了個大白的綽号。
實在是那兩條大腿雖然腿毛濃密,但底色是真白。
聽完這番話後,花子本就混沌的腦子更加不清醒了,一度以為是自己還沒睡醒,“大白開車?還撞了人?這三更半夜的?”看了眼表,現在是淩晨三點四十五。
電話那頭聽見花子的聲音,立刻開啟了哭嚎:“主人你快來,醫院說不給醫藥費就報警,我真的沒錢。”
聲音從公放的聽筒中傳出,雖然有些失真,但真還就是江中一郎的聲音。雖然滿頭的問号,花子還是問清了地點後,麻利的穿衣服出了門。
這個點馬路上根本就沒有了出租車,事态緊急她也不敢耽擱,左右觀察一遍,确定沒人以後,擡手召喚出小麻雀照夜。同樣還在夢中的照夜沒有一點準備,大頭朝下直接摔在了地上。
“誰敢偷襲老子!”
來不及過多解釋,花子在旁連忙催促:“大白那邊出了事,我們趕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