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妖怪,在漫長的生涯當中,每當在世間感到無聊以後,上清童子就會選擇一方風水寶地開始沉睡。
隻是不巧這次再醒來就到了異國他鄉,本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念頭,再次現世的上清童子開啟了異國之旅,然後剛邁出第一步,就被一個小姑娘拽住了褲腳。
誰承想,這一拽就是七年過去了。
所以花子學習的陰陽術體系與本土差異較大,對于事物的認知更是存在不小差異,能和花子簽訂契約的,也都是經過上清童子首肯以後,有的更是他親自找來的。
“這裡的環境很好,難怪劇組會選中這裡。”雖然身處妖怪堆中讓他很不舒服,可看着與常人無異,氣息純淨的妖怪們,他又陷入了沉思。
花子覺得旁邊這個人怪怪的,說不上來什麼,但就是覺得他神秘兮兮話裡有話的樣子。與肩頭的小麻雀對視一眼後,對方了然地飛上樹梢,打開監控模式,想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問題。
至于唯一知道真相的江中一郎,被橫行介士一個水牢死死地關在水底出不來,對方生怕他鬧出什麼幺蛾子,還貼心的施了靜音咒。
劇組的拍攝很順利,臨走前還提心的将場地恢複原樣。
熱熱鬧鬧的神社随着他們的撤離再度恢複了平靜,而被關在水底三天的江中一郎也迎來了釋放。
“花子!花子!不好了,那個名取周一是那個名取家的除妖師!”
剛被橫行介士放出來,江中一郎就火急火燎的從水中蹦上了岸,情急之下也忘了幻化全形,隻見一條白的發光的大鯉魚,腹部下面長出兩條人腿,最主要的是小腿上還布滿了濃密彎曲的腿毛。
邁着兩條大腿,江中一郎在黑夜中橫沖直撞的跑進了後院。
正在售貨亭清點一天營業額的東倉假裝沒看見,繼續低頭整理硬币。單純的小麻雀照夜嘴角抽搐了一下,指着那邊跑過去的東西說道:“沒人提醒過他花子看不得醜東西嗎?”
“别人說再多,也比不過自己親身體驗,他下次就不敢了。”
果不其然,東倉話音剛落,内院就傳來了一聲慘叫,伴随着一道白光砸向了池塘。
身穿可愛的小兔子睡衣,一頭柔順的長發因靈力暴動在身後翻滾,那恐怖的模樣如同傳說中的美杜莎。緊抿雙唇,臉色鐵青的花子一步步走出内院,吓得所有妖怪們噤若寒蟬,卻又暗戳戳的等着看樂子。
才剛跑進内院,都沒看清是什麼攻擊的自己,就被一下子抽飛出去,暈頭轉向的江中一郎卻還記挂着名取是除妖師的事情,顫顫巍巍的浮出水面,雙腿一用力,再次占到了岸邊。
躲在暗中的妖怪們紛紛露出看好戲的眼神,沒想到新來的這麼勇,都被抽飛了,還敢挑戰花子的底線。
“花子!有敵襲!肯定是那個名取,他是不是想殺了我們?!”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的江中一郎将一切歸到名取身上,不然怎麼解釋他正要去找花子揭發,就遇襲的事情。
迎面走近的花子,看着大白鯉魚激動地邁着粗壯的人腿來回走動的樣子,一腳将對方再次踹進水中,這回根本不給他冒頭的機會,一連三張符紙下去,将他鎮壓在原地。
并在對方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冷冷開口:“别逼我除妖。”
“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雖說是一張魚臉,花子卻硬生生的看到了受傷的表情,但一想到這貨剛剛用那種形象闖進自己的房門,她那點微薄的愧疚便消失殆盡。
“你給我閉嘴吧!花子膽子小,最怕醜東西,你還大半夜的跑去吓唬她,沒一劍殺了你都是她克制了。”作為同一片池塘的水生妖怪,橫行介士心累的一鉗子夾住了他的魚嘴,隻是同樣心眼耿直的石蟹并不懂說話的藝術。
忽略掉橫行介士的評價,花子沉默片刻打算轉移話題,“你剛剛說名取周一是除妖師的這件事,我們已經知道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吓唬到了花子,江中一郎委屈巴巴的“哦”了一聲甩着魚尾打算遊到水底肚子委屈去。
徹底冷靜下來的花子也知道自己有些過激了,可有不想承認自己是膽小鬼的事實,就事論事的對他說道:“下次不準變成剛剛那個樣子,辣眼睛。”
“哪裡辣眼睛,明明美沙說過,我的腿最性感了。”不服氣的江中一郎還在小聲嘀咕,可當對上花子凝視的目光,還是沒底氣的答應下來,“下次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