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被葉歆竹開門的動作吓了一跳,她飛快咽下口水,望向她的眼神一臉純真。總之是很正經很冷淡。
葉歆竹是在裡面吹了頭發才出來的,吹得半幹,幹的部分看着有些毛燥。
她也坐到床邊,很嚴肅地說。
“今天我去了心裡診療室。”
溫言以為她是因為這個才沒睡好,立馬便嚴肅起來,皺着眉頭,眸光似清風吹拂。
“所以……”
葉歆竹連忙解釋。
“我不是因為這個沒睡好,我是昨晚想事情想的睡不着而已。”
“我可以先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說吧。”
不知為何,溫言現在這副不施粉黛,甚至有點可憐巴巴的樣子,很像一隻小狗,十分惹人憐愛。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以前見過?”
葉歆竹有意看她反應,卻終究比不得心理醫生,她心中确信如此,卻毫無證據,對方也并不顯露破綻,這便讓她懷疑自己的猜想了。
“如果你是那個意思的話。沒有。”
溫言語氣笃定。
“你會欺騙我嗎?你會背叛我嗎?你是個好人嗎?”
“我不會。”
葉歆竹凝着溫言的眼睛。
“那治療師說,或許可以讓你幫幫我。幫我走出創傷。你可以幫幫我嗎?”
葉歆竹垂眸,伸手去捉對方的手指。
溫言的手指比自己的長一截,手掌也大一些,掌間很幹燥,很溫熱。
她并不抵觸。
溫言顫着長睫,緩慢回握她。
葉歆竹擡頭,慢慢靠近溫言的身體,略微仰着頭和她對視,然後避開她的傷處擁抱她。
沐浴露和洗發露的味道混在一塊,兩個人身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樣的,葉歆竹卻能嗅到溫言身上那股獨特的,不一樣的氣味。
她的下巴剛好落在溫言的肩膀上,耳畔似能聽到似有若無地緊迫脈搏聲,耳尖的溫度應是很灼熱,呼吸聲也很克制。
這般純情的模樣,倒讓葉歆竹很想逗逗她。
她也并不抵觸。
這個姿勢持續幾秒後,葉歆竹先一步隔開自己。視線落在對方的唇上,她連續眨了兩次眼,還沾着水汽的手指落在柔軟的唇角,那是溫言嘴唇末端,自然上揚的位置,是令她的笑容漂亮,更具感染力的位置。
“你可以盡力讓我喜歡上你嗎?”
溫言身子往後移了一點,竟在葉歆竹引導的目光下點了頭。
葉歆竹見她喉嚨處滾了滾,壞笑着走開。
“那謝謝你,那明天見吧。”
……
今晚是溫語住院的最後一天,溫言聽她的吩咐,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家中父母。
付黎幫她收拾行李,準備送她回家。
一路無話,付黎開車将人送到了溫語新租的小公寓裡。溫語不願再吃外賣,付黎隻好艱難地在她家裡下廚。
溫語家裡的廚具也就是有而已,還積灰了,付黎先打掃了一頓,才開始做飯。也沒問溫語想吃什麼,就憑着記憶做她愛吃的菜。
其實溫語不怎麼挑,白人飯吃多了,吃啥都有味道。
前前後後兩三個鐘,溫語全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幫忙,也不看電視,捧着手機,應該是在玩小遊戲。
付黎知道她心裡應該有事,因為這人喜歡鬧騰,就算不看,也喜歡開着電視。
付黎把飯菜端出來,沒放到餐桌,而是把茶幾收拾出一塊來,擺了上去。份量很少,看起來像是一個人的。溫語默認沒管,隻說。
“喂,我想喝酒。”
付黎卻知道她想幹什麼。
“你想灌醉我,套我話?”
溫語直直坐着,不否認,也不辯解。
“你酒量沒我好,灌不醉我。而且,你剛好,最好不要喝酒。”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你自己喝,幫我倒點橙汁。”
“好。”
溫語的酒櫃沒變位置,付黎一看就知道放在哪,她拿了幾瓶度數比較高的。
溫語看她拿過來怔了一下,付黎揭開開口就準備喝。
溫語咬着牙攔住她,語氣有些愠怒。
“你吃過東西沒。”
“這頓飯是給你做的,我去接你的時候吃過了。”
溫語這才松手,看她不要命地灌自己,酒精刺激,喝的急會有眼淚。付黎沒管,好似就着這意思流淚。
她是有點暈了,第一句話是。
“對不起。”
付黎擡起朦胧的眼,眼睛睜不完全,看上去含情脈脈的。
“你問吧,我都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