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黎進病房的時候，溫語正捧着手機玩消消樂，她倒是神經大條，手上輸着液也不老實。

溫語看到門開了，還擡起頭看了一眼，似乎是有點吃驚，繼而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但是又立馬低下頭，消消樂的音效開的公放，在此時的靜谧中顯得有些刺耳。

五分鐘之後，溫語沒體力了。

溫語：……

她克制住了給這個遊戲充值的沖動。

付黎舉止比她大方，坐在旁邊給她削了個蘋果，順便還擺了盤。看起來挺精緻的，還是小兔子模樣，看着就可愛，哪裡舍得吃。況且溫言來的時候她就吃過一個了。

付黎就低個頭發消息的功夫，盤子裡的蘋果連影都沒不見了。

“這些年在國外還好嗎？”

不太好，三四年了，她也沒吃慣白人飯。國外還很亂，這幾年她也沒少喝酒。

“好得很。”

付黎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一向把溫言當成妹妹看，所以對着她話多了一點，也不知道她當時是出于怎樣的一個心思，跑來溫言的公司應聘，又是一段孽緣。

“你跟她提起過嗎？”

“沒有。”

溫語回了個哦，又是無話。

……

把葉歆竹領回辦公室的溫言走在前面一些，她垂着頭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是有點莫名其妙。

葉歆竹站在她對面站了很久，才耐不住性子晃了晃身子，主要是站的腰疼。

“抱歉，把你給忘了。付黎有給你安排什麼工作嗎？”

“付小姐說可能研發對我來說會比較容易上手，所以讓我看看最新的那個方案。”

溫言點頭，發現葉歆竹還看着她。

“在我電腦上？”

“嗯。”

“那你過來吧。我下去轉一圈。”

溫言起身給葉歆竹讓了個位，自己在門口兜了幾圈，覺得自己無所事事，索性就真的下去了。

公司裡事挺多，但偏偏她這個空降的小總裁今天沒事做。

閑着也是無聊，她打電話去騷擾李染。十幾個小時的時差，換算過來是那邊的下午，正是她忙的焦頭爛額的點。

“喂？”

感覺那邊的李染在熱鍋裡，熱到跳腳，似乎也氣的不輕。

“很忙？”

“還行，體驗到你這個大老闆的十分之一了。我在幫導師做資料，不過你現在聽起來很閑。”

溫言在這邊笑。

“你身體不好，要勞逸結合。至于我很閑，可能是風水輪流轉吧。”

“得，你别老損我。找我幹嘛，總不會真是轉成來調侃我的吧。”

“體察一下未來員工的研究生生活。”

那邊的李染氣笑了。

“溫言，你個無良的資本家。之前把我拉進學生會，現在連我的未來都給我計劃好了。别在這霍霍我了，找葉歆竹去。”

溫言拿着手機在隔壁的休息室裡偷閑。

“她現在在看新産品的第一版，我出來透透氣。”

第一版通常都是廢版，完全看過去還需要點時間，溫言沒什麼可以教她的，畢竟獨到的眼光在這個瞬息萬變的新興産業中十分重要。

“那很好，但這不是你騷擾我的理由。”

李染根本是“油鹽不進”。

溫言果斷賣隊友，可能是電話打的久了，說的有點咳嗽，她捂唇咳了兩聲，自己去倒了杯水。

“李虞說你接電話的時候老是很累，又不肯跟她說，所以我來探探口風。”

李染：……

“她就編，我走的時候沒跟她說，一直生悶氣呢，都給我打過電話。”

“噢，那你們自己溝通，反正我話是帶到了。”

溫言挂了電話，發現時間沒過多少，真就跑到下面的草台班子去視察了。

總體的安排還沒下來，人事還在招人，下邊真在管事的都是有料子的人，加上小溫總沒什麼架子。

溫言看人不忙，便問了一句。

“我新招了個人，是不是該表示一下。”

“小溫總特殊對待啊。”

葉歆竹本身就是一個大流量，适當透露一下自己對她的态度也并非壞事。

“我很看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