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高城内人人歡暢,新的一天來臨了,這一天是扶高城新年,寶瓶幾人都換了一身新衣,周音娘拈花托月三人也少見的裝扮起來,大家見面互相道賀着新禧。
這一次來叫寶瓶諸人去神道的人是楊花,就是在扶高城門口接待寶瓶諸人的年輕姑娘,也是将小瓦利亞迷得暈頭轉向的姑娘,因為這個緣故,楊花和寶瓶一行人特别親近些:“金姑娘,快來吃朝食,一會我們要去布置篝火大會。”
篝火大會每個月至少舉行兩次,一次在初一,一次在十五,有時候有年輕人打了獵物回來也會舉行,有時候有特别的事也會舉行,當初寶瓶等人到來,第二天就專程為她們舉行了篝火大會。篝火大會人數有多有少,大家圍坐在火堆旁烤肉吃,唱歌跳舞,年輕的姑娘小夥看對眼了還可以一起樓着跳舞,是扶高城年輕人最喜歡的活動。
“這一次,所有人都會參加,下午就要開始,城主說讓你們好好看,要學什麼,就安排誰教你們呢。”楊花姑娘聲音清脆,歡快地說着對周音娘三人來說很重大的消息。
篝火大會安排在扶高城後山前面巨大的廣場之上,往前看面是充滿人煙的扶高城,高低錯落的屋舍整齊排列,後面是蒼翠高聳的群山,山峰連綿不知幾許,扶高城人叫這裡是扶高山,中間最高的那座山峰叫做仙山。山腳下有簡易搭建的牛棚和馬棚,一群群肌肉發達的牛馬羊走來走去。
今天整個扶高城幾乎是全城出動,頭發花白的老人也有不少,更多是精壯的中年人,年輕的姑娘小夥如同花蝴蝶一般穿來穿去,歡快地聲音響徹雲霄,這是一片歡樂的海洋。
太陽升上來半空,聖女殿裡所有人來到了後山廣場,認識聖女的人不停和聖女招呼着,扶高守衛隊的青年全部聚到了這裡,和寶瓶比拼過的周領隊邀請寶瓶去嘗嘗他的烤肉,更多的小夥子圍繞着周音娘,讓周音娘唱一曲來開場。
巨大的火堆燃燒起來,牛羊也架了上去,腰鼓和手鈴放置在一旁,馬頭琴上面是黑色的馬尾毛做成的弦,拉出來的聲音沉穩又蒼涼。扶高城是一座音樂城,每一個人都會彈琴唱曲,每一個人拿起手鈴就能歡快地跳起舞來,雲珠也随着音樂旋轉着腳步,裙擺如同花朵一樣盛放。魏淑芬和寶瓶穿着黑色的袍子,和扶高城盛裝的女人泾渭分明,她們是如此格格不入,魏淑芬和寶瓶避開人群,躲在了最後邊。所有人都去跳舞了,魏淑芬和寶瓶對視了一眼,默默往後又退了退,将更大更空曠的舞台讓了出來。
寶瓶看到聖女帶着周音娘拈花托月,給她們介紹城裡的婦人。扶高城的婦人大多來自沙漠裡不同的部族,有膚色白皙的,也有膚色黝黑的,她們共同的特點就是生得圓潤粗壯,眼窩深陷,有綠色的眼眸也有茶色的眼眸。她們看着黑頭發黑眼睛的周音娘幾人,捏捏她們的細胳膊細腿,讓她們多多的吃肉。
整隻的羊架在火堆上,婦人們圍坐在一處,扶高城人人腰間配着餐刀,随時随地抽出來割肉吃。寶瓶看到聖女指着某個婦人說話,這個婦人放下餐刀,後退兩步就搖頭晃腦地跳了起來,不一會有男人看到了也拿着手鼓墊着腳尖加入進入,緊跟着參加的人越來越多,更多的姑娘小夥加入進去,被拉進去的周音娘拈花和托月被人群襯托得手腳僵硬。
寶瓶過去将她們解救出來,寶瓶看着滿頭是汗的周音娘問道:“聖女有說怎麼安排了嗎?”
周音娘搖搖頭:“聖女隻是說這些——”周音娘看了四周一眼,“這些女人全部能歌善舞,我們可以跟着學。”拈花和托月站在一邊擺動着手腕,寶瓶看了她們一眼說道:“我們也不懂這些,怎麼學,學多久就由你們自己決定了。”
周音娘點點頭,她看向寶瓶:“能不能請小瓦利亞幫忙弄一個名單?這裡一時我也看不出有什麼分别。”
寶瓶看向載歌載舞的人群也覺得不是辦法,她說道:“我叫小瓦利亞去問問,你們自己也要想想辦法。”
一名紅頭發小夥子墊着腳跳了過來,他來到拈花面前彎下腰,攤開一隻手做出邀請的姿勢,拈花回頭沖周音娘笑了笑跟着小夥子去了,不一會又有一個小夥子來邀請托月跳舞去了。緊跟着一個面生的小夥子走到周音娘面前,周音娘面帶羞澀地躲到了寶瓶身後,輕輕搖了搖頭。扶高城的人跳舞有一個特點,特别喜歡墊着腳尖扭動脖子和肩膀,像鋼絲小人不停地晃動着,連着眉飛色舞的臉龐,非常逗趣。
魏淑芬回來的時候,周音娘正和一位胖夫人說話,寶瓶在一邊看雲珠跳舞。魏淑芬悄悄走過去拉了拉寶瓶退出了人群,她們在一邊剛要說話,楊花姑娘托着一盤子面餅走了過來,魏淑芬正好餓了,拿了一塊面餅,寶瓶跟着拿了一塊一邊吃一邊說話。
“我知道山裡的禁地在哪裡。”魏淑芬和寶瓶說,“晚上要不要去看看?”
寶瓶看着堆得高高的木柴堆說道:“這個篝火一大一直要開到晚上,隻怕是走不開。”拈花和托月已經被扶高城的小夥子纏住脫不開身,寶瓶不得不和魏淑芬分開盯住兩個人。雲珠跳了一會喘息着找到了蹲在一邊的魏淑芬:“你在看什麼呢?”
魏淑芬擡起頭用眼神示意人群中的拈花說道:“看着她們兩個呢。”
雲珠在魏淑芬身邊盤腿坐下,用隻她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就算她們真的有什麼,也是你情我願的事,你還要去阻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