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問陳英:“你從哪裡找來的這個草?”
陳英說:“後山靠近山腰那裡長了好大一片,我看動物都繞開走,才摘一點回來試一試。”陳英也沒想到這個草藥藥性如此之強。
聖女後來又喂了兩隻兔子,一隻一天喂四分之一的葉子,一隻兩天喂四分之一的葉子,這兩隻兔子活過了半年,那隻兩天吃四分之一葉子的兔子先昏死了過去,看來這個藥要天天吃才不至于讓人看出來。
陳英開始大把大把曬這種草葉子,葉子曬幹了之後裝在一個香囊裡,每天聖女拿出一片了煮一壺水,然後倒半盞給姑姑喝。每次禱告之後姑姑總是要喝半盞溫水,聖女像個貼心的小女兒,親手奉了半盞加料溫水給姑姑。也許是姑姑體質實在是好,也許是聖女用量十分之少,姑姑大半年之後才覺得體力不濟,她去沈家道找沈家主看看她是怎麼回事。小小的聖女抓住姑姑的雙手,她是那麼緊張,雙手都滲出汗水來。
“聖女最近睡眠好不好?還是不要太過勞累了。”沈家主那時候還是個年輕的後生,他給聖女把脈之後問道。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是覺得累,心裡也慌慌的。”姑姑托着腦袋有氣無力地回答,小小的聖女抓緊了姑姑,兩隻眼睛盯住沈家莊。
“哎喲,你這小侄女很是擔心你呢!小守被你養得不錯,知道誰對她好。”沈家主對着小小的她笑着說道:“不要擔心,你姑姑隻是累着了,回去多休息就好了。”
沈家主沒有找出姑姑的問題,隻說讓她回去多休息,少操心。姑姑憂愁地說道:“阿爹年紀越來越大了,大哥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我怎麼能不操心呢。”那個時候姑姑不僅要主持扶高城的事務還要派人出去尋找她的兄弟趙鵬舉,那個和麗娜一起離家出走的年輕人。
姑姑還活着的時候每年都要派出不少人去尋找聖女的父親,一直到她繼承了聖女這個位置,扶高城才不再往外派人尋找趙鵬舉。有時候聖女會想再派人出去找找吧,隻是那個時候扶高城守衛隊已經被周家把持了。姑姑将聖女位置傳給她的時候,聖女才八歲,實在是處理不了守衛隊的事務。
沈家主給姑姑把脈,還給她開了一些補藥。小守——聖女的名字叫趙守,姑姑給她取的,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名字,可是姑姑總是“小守小守”喚她。
姑姑開始吃補藥之後,聖女更謹慎了一些,每天她隻放半片葉子,給姑姑喝的水也更少了一些,姑姑短暫了恢複了兩個月健康,然後症狀開始加重了,整個人昏昏沉沉,老是睡不夠。沈家主經常來看她,總是叫她放寬心,老城主也以為她有心事。
那一天老城主和姑姑大吵了一架,老城主讓她不要再管那個抛家棄父的孽子,哪怕他回來他也不認。
姑姑雙眼垂淚:“阿爹,你也知道大哥是不會回來了,我們趙家隻有一個小守了。”
老城主沉默了,那個時候他開始允許小守進城主府,正式給她取名——趙守。姑姑也開始給她講一些趙家的事,扶高城的事,十八家族的事,哪怕那個時候她才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最後姑姑告訴了她扶高城最大的秘密,祭祀殿底下有一個密道,裡面一直通向神女像,神女像裡藏着一個巨大的寶藏,富可敵國。
趙守知道這個秘密激動得不得了,她恨不得立刻告訴陳英,然後和陳英一起拿了寶藏遠走高飛。可是姑姑一直需要她守着,她幾乎不眠不休地告訴她她從祖輩那裡聽來的一切,帶着她進出密道,告訴她如何檢查密道裡的武器,如何更換機關位置。
祭祀殿地下那個密室充滿了機關,祭祀殿裡的蠟燭和燈光位置至關重要,姑姑隻能一遍又一遍帶着她重複,最後姑姑滿意地拉着她的手含笑而逝:“你是我們趙家人,趙家人一直是扶高城最聰明的。”
趙家人是不是最聰明,趙守不知道,但是她将姑姑告訴她的每一個秘密記在了心間,她開始來去自如地穿梭在地道中,那裡成了她的秘密樂園。
趙守繼承了聖女位置之後,她一直找機會拿了寶藏和陳英離開扶高城,像她阿爹阿娘那樣。可是阿爺告訴她那個寶藏要大高的血脈才能打開。趙守不相信,她找一天和陳英下去,将石鏡從聖女像手裡拿出來,她研究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縫隙,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她想将鏡子砸碎,陳英攔住了她。
陳英開始到處找石頭,最後終于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鏡子放到神女像手裡,原本那面石鏡一直在聖女手裡,她用了好多血試過,什麼用處也沒有,有時候她覺得這也是一個假鏡子,就像陳英做出來的那個一樣,也許真的鏡子已經被姑姑拿回趙家去了。
聖女試探趙城主:“阿爺,那藏寶圖會不會早就不見了。”
趙城主發火說道:“我們趙家幾代人守着扶高城,怎麼會将藏寶圖弄不見了。”
聖女沒敢說自己換了鏡子,她把鏡子砸了,裡面什麼也沒有,隻有一堆碎石塊,石鏡裡面有藏寶圖是假的,或許不假,隻是真的鏡子不知道被誰拿走了,在趙家還是周家或者是陳家?聖女不知道。
這一次大正來人讓她看到了機會,她和陳英商量過後,誘惑周音娘三人進了密道,神女像手裡那柄鏡子到了周音娘手裡,聖女沒有真的鏡子給她,她隻能透過監視周音娘,看周音娘怎麼處理這個鏡子,看阿爺怎麼說,看整個扶高城的怎麼應對。
如今神女像上面又多了一柄假鏡子,聖女每次從神女像前面走過都忍不住駐足,她在心裡嘲笑這個神女像甚至整個扶高城,就這麼被她操控在手裡。
欲知後續如何,且待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