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老師，又遇見了。”望着眼前與今早服飾不變的劉笙湛說道，依舊是格子襯衫搭配黑色外套和深藍色牛仔褲，卻不像之前那般總是穿着一身運動服，“你今天不運動了。”

劉笙湛也覺好巧，每次自己一來操場總會碰到她，說道：“我單純來走走。”

“哦。”陳壹泫望向她，有些忸怩的說道：“要一起聊聊天嗎？”

劉笙湛，“可以，聊聊。”

一處陰涼處的椅凳下坐着兩個容貌出衆的女生，棕色發色的女生說道：“你給我的糖我嘗了，很好吃。”

一旁捆束着高馬尾頭發的女孩聞言笑了，“你喜歡吃的話，下次我再給你，我寝室裡還有很多。”

高馬尾女孩說罷，躊躇良久，眼神晦暗地望向她，明了道：“老師，你能接受你的學生喜歡你嗎？”

棕色發色的女生聽她這話一怔，但還是強裝鎮定道：“接受這個詞并不合适，對我而言與學生之間最好隻是普通的師生關系，我也并不想與自己的學生産生愛情，不會逾矩那條道德底線。”

高馬尾女孩冷哼一聲，“我并不覺得師生之間不能産生那種情感，畢竟又不是未成年，兩方之間又不是相差二三十歲，頂多也是姐妹之間的年齡差，又為什麼不能？”

棕色發色的女生裝傻充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馬尾女孩直言不諱道：“我說我喜歡你，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棕色發色的女生看她瞳孔黑且深邃，似一波暗淡湖水讓人沉溺其中，女生心中一震，但也隻是淡淡一笑，“小班長喜歡自己的老師很正常。”

高馬尾女孩目光越發深沉，“我對你是對待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感，而不是老師與學生之間的。”說罷，嗤笑一聲，“我不是說來玩玩的，我怕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棕色發色的女生心卻沒有意想之中的淡漠冷靜，但還是端正姿态，語氣變得清冷，“那你難道隻是像現在這樣，隻是嘴巴上說說？”

高馬尾女孩眼睛一亮，她沒有拒絕，大膽地說道：“那你想要我做什麼？”

棕色發色的女生看着她，沉默良久，悠悠說出：“你隻是因為一時的新鮮感，十八九歲的年紀怎麼能向三十歲的女人動真心，你有怎能确保你能待我如初，你能擔保你不會變心嗎，有時仗着年輕氣盛說出的承諾或許再過幾年就會忘得一幹二淨。”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已經到而立之年了，不像你還浪的起來，我在你這個年齡階段也轟轟烈烈地愛過，到最後還不是兩敗俱傷，你說你喜歡我，可我已經擔不起了，我可能快要結婚了。”

高馬尾女孩卻對她說出的話不屑一顧，堅持己見道：“那我偏要呢。”

棕色發色女生目光變得冷清，語氣也越發沉冷，“難道你想和我聊天，就是為這件事嗎？”

高馬尾女孩卻紅了眼，隻是偏執道：“老師和學生之間怎麼不能行，如果我偏要這麼說，這麼做，又怎樣？”腦海中不斷浮現前夜許睢決絕的模樣，語氣越發生冷，“劉笙湛，我不想讓你當我老師，我想讓你做我女朋友。”

棕色發色女生有些怒氣地說道：“你瘋了？”

高馬尾女孩冷靜一聲，“嗯，不然為什麼喜歡你？”

棕色發色女生看她冷漠的好似置身事外，便起身準備走，高馬尾女孩拉住了她，她想扯開她，可她攥緊她的手腕，她因吃疼秀眉緊皺，“劉笙湛，周圍這麼多人，你要是不怕我對你做什麼，你就隻管向前走。”

棕色發色女生看她如同陌生人般，“你長不大嗎？還跟個小孩子一樣胡鬧？”

高馬尾女孩噗嗤一笑，起身，直視着她，伸手輕柔地摸了摸她的發絲，“劉笙湛，我希望你對待我不是看小孩子般，而是一個成年女性，相差十多歲又怎麼，有規定不能在一起嗎？”

棕色發色女生洩了氣一般，淡淡說道：“我玩不起了，我不出意外的話，最低再過兩年就要結婚了。”

高馬尾女孩隻是問她，“那你喜歡我嗎？”

她看了她許久，隻是沉默，并不作答，高馬尾女孩也不想在逼她了，松開握住她的手，“那好，你實在不想說，那就算了。”

看着她清塵美貌，心中猶豫許久，望向四周，目光閃閃地望着她，小聲道：“劉笙湛，我能親一下你嗎？就一下，臉頰。”

劉笙湛沒說話，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她，陳壹泫繼而又看了眼周圍，低頭溫柔地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兩顆心髒砰砰直跳，可劉笙湛少見的慌張，急忙推開了她，“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陳壹泫原處看着背影遠走，抿抿唇，輕聲歎息，便慢悠悠地回寝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