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9.
“那就請先生你仔細說說吧。”佐藤美和子的說話直截了當,眼睛似乎要像一支利箭洞穿遇見的每一位嫌疑犯。
荒先生——也就是被不破真理和松田陣平在心底稱呼為黃毛男的人——在佐藤美和子這麼開口一問後,反倒忽然有了種怯意:“……我,我不是說了嘛!麗子她前天見過的男人,這女人今早也見了!大清早的就在巷口依依惜别,不用細想就很有問題啊!再說了,她剛見完,麗子就死了,她才是最可疑的人吧。”
将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萩原研二,在聽見荒先生的話後,終于是沒能忍住作為警察的本能,開口點破:“你剛剛還稱呼被害人為‘麗子小姐’,現在你一着急,卻用了‘麗子’這樣更為親密的稱呼……先生,你知道自己這樣很可疑嗎?不是你跟被害人之間是可以用親呢稱呼所以可疑,而是你們之間本來用的是親呢稱呼,卻在被害人死後,你在某種理性驅動下,特地換成了稍顯不那麼親呢的稱呼,非常可疑呢。”
他的思路飛快,在大腦中搭建起一個完整的通路,這其中最叫萩原研二憂慮的,其實是死者的身份。
……和小諸伏一起出現過嗎……這位不幸早早離去的女士,究竟和小諸伏現在做的事,有沒有關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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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破真理已經可以把星号彈幕當蒼蠅一樣放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上啊真理!你幫我扒了這潮人哥的圍巾,有機會湊齊三個警察消消樂,你再也不用擔心入圍三選一了!]
嗯?
難得有自己看得見的彈幕,不破真理本來因為無聊而半閉的眼睛,一下睜圓,彈珠似的圓眼睛掃過——
三選一?是說現在的被詢問的我們三個要選一個、哦,選一個兇手出來。
謝謝你,你這樣讓我消掉三個警察,确實是不用擔心入圍三選一了,我直接突出嫌疑人的重圍,榮登兇手寶座。
人,謝謝你的妥帖。
剛剛不破真理眼中,還嚴嚴實實打了碼的彈幕,在萩原研二眼中卻是另一幅模樣:
[……家人們,這聲音、這分析、這雙我夢中情人才有的眼睛……我能提前開香槟嗎?]
[馬自達你看他一眼!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什麼,我穿到哪裡來了,連你都打赢複活賽了?我也沒聽說組織研發了三代APTX-4869是可以當女娲用,糊泥人的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上啊真理!你幫我扒了這潮人哥的圍巾,有機會湊齊三個警察消消樂,你再也不用擔心入圍三選一了!]
萩原研二:……好惡劣啊!那個糊泥人的發言不可能是我的錯覺,ta就是那個意思吧!!!
“認為清早時分在巷口一起出現就是有問題,這種思路也很牽強啊。”佐藤美和子用握在手裡的原子筆筆杆敲着筆記本,“清早出門的人有很多原因吧,甚至有可能不是出門,而是加了一晚上班,清早才回家呢。荒先生,你有别的佐證嗎?”
再次被點名的荒先生,莫名有種被命運針對的感覺。他臉都皺成了一團,似乎正在反複琢磨着是否有别的……
“啊!對了!”荒先生眼睛放光,“那個男人對麗子不苟言笑,但對她笑了!”他手一揮,就又指向了不破真理。
不破真理:“……”
加……班……費……有沒有……
我再也不說系統是呆瓜了……它一定要開口才能喊出來的呆瓜設定之一,現在完完全全就是在妨礙我向它詢問加班費的申請情況……
佐藤美和子哭笑不得地看着兩眼已經放空發起呆來的不破真理。
在佐藤美和子開口前,松田陣平呲着牙對荒先生露出了堪稱MAFIA恐吓式的笑容:“他笑了……什麼笑,是這麼笑的嗎?”
倒真是吓得荒先生倒退兩步,最後還是被萩原研二的肩膀攔截住了退路。
松田陣平收攏了(他自認為)模仿諸伏景光的笑容,墨鏡後的眼睛澄澈明亮。
如果真是景老闆,不,不破應該沒有機會再去跟别人碰面給這個黃毛留下印象;而如果是我和萩,這黃毛也不能還這麼自然的說話……
如果死者真的跟景老闆有關——
“不破小姐,”佐藤美和子歎了口氣,試圖喚回處于身體挂機、意識思考高維生物的可回收再利用假想一二三的不破真理。
佐藤美和子看見不破真理朝自己看來,開口解釋道:“雖然他的猜測有些牽強,但我們警察就是要将所有的可能性摸排清楚,錯誤的排除,再找到正确的那根線頭。不破,你可以聯系清早那位先生,來确認下你們之間的關系嗎?”
不破真理目光裡終于出現了叫三位警官贊歎的、人性化的幽怨:“……他要了我的電話号碼。”
[要電話的時候他有問你年齡嗎]
松田陣平随意地附和:“嗯。”
不破真理:“……但他沒給我他的電話号碼。”
[好好好不認識的來電記得全部拒絕啊妹寶]
萩原研二:“……嗯嗯嗯嗯、嗯?啊、”好像是這麼一回事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