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萬莫氣啊。”辛長平又囑咐了一句才說:“嶽父再娶了,搬出去住了。”
好像一道天雷劈了下來,聽到這話辛月都被雷得外焦裡嫩,更何況宋氏,抱着孩子的手都不穩的抖了幾下,不可置信的反問一句:“你剛剛說什麼?我是不是聽岔了?”
辛月連忙伸手扶着裹着辛年的小包被,誰知道宋氏順勢就松了手,直接把辛年塞進了辛月懷裡。
辛月可沒抱過這麼小的孩子,便是親戚家的孩子那也是兩三歲滿地跑了,辛月才敢抱一抱逗一逗。
而眼前這個昨日裡才出生,隻比個小貓大不了一點,好似用點力就會碎了般。
就這麼被塞到了辛月懷裡,辛月手動都不敢動一下,僵在那裡不像抱了個孩子,倒像舉着個炸藥包。
辛月一動不動的坐着,和懷裡被轉移的辛年大眼瞪小眼,便隻能豎着耳朵聽宋氏和辛長平說話。
辛長平見辛月被塞了個孩子,指望不上了,便自己貼過來拉着宋氏的手,把宋氏攬過來拍着背替她順氣,安撫道:“娘子莫急,莫急,說好了那些人你都不在意的,不要為了他們再生氣,你看看年哥兒他還這麼小,要是氣得回了奶,年哥兒沒飯吃可怎麼長大?”
宋氏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才冷笑一聲:“看來人家是早就不拿我當一家人了,娶新婦都不告知我,還是說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人要躲着藏着,瞞着我。”
當着一雙兒女的面,更難聽的話宋氏忍下了沒罵出來,隻是為她娘委屈,也為她自己委屈,低着頭悄悄擦了眼角的淚。
再擡起頭便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既然如此,那都是不相幹的人,來不來年哥兒的洗三都不重要,人家不拿咱們當回事,咱也不拿他們當根蔥。”
辛月瞧見了宋氏低頭悄悄抹淚的樣子,頓時十分心疼她,見她表面強硬,卻知道她心中定然十分難過。
便摟着懷裡的年哥兒一塊湊過去緊貼着宋氏說道:“娘親,你有我們,有哥哥,咱們一家五口才是最最親的一家人,我和哥哥、弟弟長大了都會護着娘親。”
宋氏聽了,把辛月和辛年一塊兒摟進了懷裡,欣慰的說:“是啊,娘夠幸福的了,有這麼好的兒女,娘不該太貪心了。”
辛長平聞言摟住妻子和兒女,湊上去故意逗宋氏:“還有我呢,娘子莫把為夫忘了。”
到處尋辛月上課的辛盛,尋到正房來,見了眼前這一出,他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隻是幽幽的醋道:“咱家這麼親熱,隻是沒有我的位置。”
宋氏破涕為笑,忙招呼辛盛:“盛哥兒快來。”
辛盛便擠了上去,正好和瞧熱鬧瞧得不亦樂乎的辛年對視上,他驚喜的說道:“年哥兒睜眼啦!”
辛月連忙把炸藥包轉移給辛盛,說:“哥哥抱抱年哥兒吧,他現在可樂意看人了,誰抱着他便盯着誰瞧。”
辛盛不疑有他,自然的接過辛年,以前妹妹小時候他也常抱的,抱孩子的姿勢手熟得很,見辛年果然在懷裡盯着他瞧,便笑了起來說:“真的诶,這小子盯着我眼都不眨。”
辛月突然想到辛年那個饞貓樣兒,便故意逗辛盛,說:“哥哥你瞧,昨天年哥兒還皺巴巴的,今天就白嫩了這麼多,小臉摸起來滑溜溜的,你也摸摸看。”
辛盛聽了點頭說:“确實比昨天好看了,看來不用擔心年哥兒長大了不好看了。”
說完便一隻手把辛年抱得穩穩的,另一隻手探上前去想摸摸是不是真的滑溜溜,然後剛貼到辛年的臉上,便被迫不及待的辛年糊了一手的口水。
日常穩重的少年舉着濕哒哒的手僵在原地,扭頭去看妹妹,卻見妹妹正滿臉壞笑,頓時知道辛月是故意捉弄他,假意嗔怪道:“好呀!妹妹你故意捉弄我!”
“哪有!”辛月大聲喊冤枉,“明明是年哥兒調皮,哥哥怎地怪在我身上。”
“定是你知道年哥兒會這樣,才故意引我伸手摸他!”辛盛不上辛月的當,抱着辛年追過去,把小小的辛年當武器舉在身前往辛月臉上湊。
辛年不懂發生了什麼,隻以為是在做什麼好玩的事情,被辛盛舉到辛月臉旁,便湊上去在辛月臉上糊了一臉口水。
辛月引火燒到自己身上,無奈的又掏出帕子擦自己的臉。
幾個孩子一番打鬧,倒是誤打誤撞的成了一出彩衣娛親。
宋氏瞧得開心的笑了半響,淡忘了些剛才聽聞消息的心傷,伸手接回辛年說:“年哥兒估計是餓了,貼着啥都想吃,你們出去吧,我給他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