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白絮醒了。
她朦胧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小珠的大頭對着她啪嗒啪嗒掉眼淚哭訴着還好她沒事,邊上是老淚縱橫的程笑說着對不起家主的話,在邊上是扯着嘴角想笑笑不出來的瞿遊和擠不進去的李烨臣。
師南絮擺擺手,被她們吵得頭痛,“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小珠:“小姐,是小珠沒用,害你受苦了嗚嗚嗚.....”
師南絮迷茫了下,“......你做了什麼?”
對不起什麼?有什麼是她們知道她不知道的?
小珠自責的低下頭:“如果不是我沒用防人之心,自作主張喝了那婦人的水.......”
師南絮:“?”
“走開,走開。”呂烏藥把幾人趕走,自己坐到床邊,“手伸出來,老夫把把脈。”
師南絮愣愣地把手給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又說不太上來。
呂烏藥:“這幾日是不是有人給你療過傷?那河水湍急,應是有沖撞的地方,但如今一看,好得很,沒大礙了。”
這邊慢悠悠的,瞿遊等不及了,急躁的問:“你掉下河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救了你?”
再遲鈍不明白的話她就不是師南絮了,她緩慢地眨眨眼,“......什麼掉下河?我?”
衆人一愣。
“說起來,我這是怎麼了?我突然暈倒了?”師南絮看了眼周圍,看着衆人震驚啞然的目光,頓了頓,猶豫了下還是說:“我不是剛和李姐姐說完話?我回來休息下.......”
“這怎麼回事!”瞿遊大驚,一把推開小珠,坐到她面前,“那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師南絮:“?????”
一番折騰後,在藥神的幫助下,衆人終于理清了。
師南絮臉色一陣茫然,“所以,我丢了三天,回來後卻沒有了這三天的記憶?”
呂烏藥給了她肯定的回答,“對。”
李烨臣:“是不是受了刺激導緻的?”
呂烏藥搖頭,“不是,受刺激要麼忘記所有記憶要麼忘記一段記憶,若是後者,應該是最近這段日子所有的記憶,但小閨女連瞿遊和樂阮比武也忘了。”
呂烏藥審視着師南絮,那目光就好像看進了師南絮腦袋裡。
“是藥。”
“你被下藥了,時間精準到了三天,一個下藥的頂級高手。”
師南絮臉色難看,任誰無知無覺被擄走三天,臉色都不會好看的。
李烨臣不可置信:“我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種藥!讓人失去三天的記憶?匪夷所思!”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相比年輕人的不可置信,呂烏藥冷靜的很。
瞿遊:“外公,你肯定能治好吧。”
呂烏藥可是神醫,沒什麼疑難雜症能難倒他,瞿遊很有信心。
然後呂烏藥卻搖頭了,“能,也不能。”
李烨臣:“什麼意思啊?”
師南絮撐着床想起來,瞿遊及時伸手扶了把,她半靠着床頭,輕聲說:“您直說。”
呂烏藥淡淡的說:“這作用到大腦的藥啊,有很多種,但每種用法都不同,老夫當然每種都能治,但在不知道藥引的情況下,不能治。”
搞錯一點都容易變成傻子。
師南絮閉了閉眼,“治不了就先放着吧。”這種事情還能怎麼辦。
“對了。”師南絮擡眼,“那個女人是誰,為何要害我?”
說起那個女人瞿遊眼底湧現一股陰翳,“他是勞山四兄弟勞甯的女人,兩天前就抓到她了,為了給她男人報仇,動不了我,又恰好遇上你,就對你動手了。”
“..........”師南絮一皺眉,“那個當初綁走我的人?他有妻子?”
瞿遊沒說話,李烨臣幹笑一聲,“也不算妻子,就是相好的,不過兩人有了孩子,那女人就認為是我們斷了她生路,就.....”
師南絮一陣反胃,簡直被惡心到了,她擺手,“别說了,我不想知道了。”
他原本對勞甯最後的那一丁點内疚絲毫沒有了,反而被惡心的夠嗆。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直到童枭和樂阮要走了,禮貌地(象征性地)來向呂烏藥和瞿善文告辭,師南絮幾人才猛然反應過來!
樂阮!跟那個人有同樣刺青的樂阮!
樂阮和童枭正和李一心友好親切告别,一轉過身,樂阮白眼一翻嘴角往下一撇,“死老頭,要不是打不過......”
這三天兩人雖然住在名劍山莊,但李承光一直擠兌不說,還千方百計不讓她們和李一心獨處,三天下來三人能順利說完的一個對話還是剛剛的告别,就這樣,還是在李承光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童枭:“.........”他屬實是有些無奈。
樂阮:“老子下次再來就是犯賤。”
童枭:“走吧。”
兩人來時就沒馬,各自背着自己的武器就走了,然後,剛出了名劍山莊的門沒幾步路就被按住了。
犯人如下:瞿遊、李烨臣、呂烏藥。
對!呂烏藥!
呂烏藥:“小夥子們先别走,跟老人家們聊會兒。”
童枭:“??”
樂阮:“??”
兩人來不及離開就又被按着(!)拖進了名劍山莊。
剛說再來就是他犯賤的樂阮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腳被拖進名劍山莊大門的門坎,然後轟一聲,大門落鎖。
樂阮:“..............”
樂阮被拉進了某個院子,一圈人直接把他包圍,眼睛牢牢盯着他,反而是童枭被趕在外圍。
童枭暗說不好,趕緊擠進去擋在樂阮面前。
樂阮毆打李烨臣的事他們看在李一心的面子上早就道過謙了,而且後面還幫着找失蹤的師南絮,在他心裡這事早就扯平了。
結果突然又來事,童枭這麼一想語氣也越發生硬起來,“幾位還有什麼事?之前的事也過去了吧?”
誰知幾人根本沒搭理他,瞿遊撥開他,盯着樂阮的腰,“衣服脫了我看看。”
樂阮:“哈?”
童枭也是一愣,還以為聽錯了。
呂烏藥卻贊同的點頭,“對對對,你把衣服脫了給我們看看。”
童枭臉都黑了,破口大罵:“你們有病啊!你身為神醫怎麼能做這麼不知廉恥的事!”
“......幹嘛罵我。”呂烏藥震驚又委屈,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罵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