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
刀神忽然想起來,他摸了摸下巴,“小遊他爹給我傳信了,你就是小書生的閨女吧?長得怎麼不太像啊?”
師南絮一時沒反應過來,“……小,小書生?”
“師白書啊,多貼切。”藥神哈哈一樂,突然一呆,“啊?你是小書生的閨女啊?!那你怎麼姓白啊?給老夫搞糊塗了!”不怪他沒認出來啊。
她爹竟然是小書生?師南絮一下子啼笑皆非,但想來他們交情不錯,她随即笑道,“前輩見諒,小女大名師南絮,長得像母親多些,母親姓白于是我便取了個方便在江湖上走動的名字,白絮。”
“坐坐!沒想到你就是小書生的閨女啊!老夫就說老夫看你怎麼看怎麼順眼。”藥神拉着師南絮在他身邊,也就是刀魔斜對面坐下。
刀魔聽到小書生的時候倒是短暫地停頓了一瞬,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饒有興趣地勾了勾嘴角。
刀神邊下了顆黑子邊損他,“虧得你還帶着人閨女跑了好幾天了,到你。”
“嘶!”藥神一下子就沒空接茬了,刀神堵死他後路了!
刀神老神在在地等了他好一會兒,看他還在猶豫不決便催促,“老呂啊,想不出下一步就得認輸啊。”
“誰想不出了!”藥神一下子脾氣就上來了,他突然轉頭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師南絮,“小閨女!小書生下棋可厲害了,你肯定也會吧,你給我看看!”
“呃……我隻是略懂,再者,”師南絮為難的說:“觀棋不語……”
藥神一下子急了,“嗨呀,這有啥子,你看他們兩兄弟坐一起呢!你跟老夫坐一起就得幫老夫!”
刀神刀魔兩兄弟确實是坐在一邊,但刀魔明顯是自己在玩自己的,一個人霸占了一個棋盤。
冷臉一擺,誰也不愛。
刀神笑罵了句老頑童,但并沒有阻止還對師南絮示意:給他下。
師南絮從善如流應下,給藥神指了個位置,藥神眼睛一下子亮了。
刀神有些微驚訝:“哦,是顆好棋啊。”這一步一下子把藥神被堵死的路救活,看到希望了。
一盞茶功夫後,瞿遊和李烨臣兩人提着四個食盒進來,剛到院門口就遇到不知什麼時候出去又溜達出來的刀魔。
瞿遊驚訝,老老實實上前鞠躬行禮,“叔祖父?!您還真來了?”
“見過刀魔前輩!”李烨臣一見趕緊跪地磕頭,結結實實行了個大禮。
刀魔瞟了兩人一眼,竟然很給面子說了個字,“起。”
瞿遊直起腰,李烨臣爬起來局促一笑,不敢說話。
刀魔說完也沒理會他們,徑直往裡走了,兩人跟上,瞿遊進去才發現師南絮已經到了,而且坐在原本藥神的位置,藥神反倒是坐她邊上了。
瞿遊走近一看,師南絮跟他祖父有來有往下着圍棋呢,還有藥神在旁邊給她加油打氣。
“喲,”李烨臣手肘戳戳他,“白姑娘厲害啊,跟刀神前輩兩人下棋速度好快!”
兩人神情都非常認真嚴肅,對方棋子一下,一個眨眼的功夫另外一個人便跟着下了,偶爾思考一下,也就喝口茶的時間。
兩人認真到甚至沒發現瞿遊和李烨臣的到來。
瞿遊左右看看,藥神比師南絮還認真,小珠同樣,隻有特意遠離了他們的刀魔,百無聊賴自己跟自己下棋。
瞿遊踱步過去,“叔祖父,他們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還跟白絮下起棋來了?”
刀魔本不想理他,但瞿遊又湊近盯着他看,瞿府就這一個小輩,刀魔:“老藥人耍無賴。”
追根究底,其實就是那老藥人完全不是下棋這塊料,但人菜又愛玩。後面完全就是師南絮和刀神兩個人在下了,藥神于是把師南絮推過去,兩人便換了位置。
瞿遊明白了,但沒想到師南絮竟然能跟他祖父棋逢對手,他祖父平時沒啥愛好,就兩個,一個刀,另一個就是下棋,都是從小就愛的,愛了一生。
藥神經常因此說他無趣,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一個人一生就專研兩個東西,自然是異常精通的,再加上刀神刀法能練到被稱神,天賦如何自不必說,而下棋雖然不是他主修的,但幾十年的造詣之深,非等閑視之。
瞿遊輕聲走到她身後,欣賞了眼她的盛世美顔又默默看了眼那複雜至極的棋盤,“…………”
看得頭暈。
刀神一子下去收回兩個黑子,師南絮反手回敬了四個,刀神眼神極快的掃過,棋盤白子已然在末路,一整盤棋下來明明輸了他卻笑了,笑得很坦然很服氣,“輸了,真不愧是小書生的……”
他擡頭本來是想和師南絮說話結果看過她身後的瞿遊,補上最後幾個字才挑眉,“閨女……喲,掐着點回來的?”
“祖父,年紀大了呀。”
師南絮被藥神興奮地拉着絮叨,沒來得及回刀神的話,反而被頭頂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一跳,她回頭一看才發現瞿遊在。
瞿遊沒搭理一家祖父罵他‘混賬小子’,誇她,“厲害呀,大才女!把我祖父打得落花流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