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跟瞿白談完回來後,師南絮就一直呆在浮萍院,說起這個院子,瞿白回來後,管家還特地過來讓師南絮安心在這邊住下,說瞿白原本就是安排她在這兒住的。
師南絮這一住就是小半個月都不出門,自己安靜地要麼看書要麼畫畫,怡然自得得很。
如果要說有什麼不開心的就是瞿遊時不時老是來找。
剛開始師南絮覺得他還是有禮貌的,叫了小厮來說請師南絮去嘗嘗江南的名菜,師南絮一點也不想見他,讓小珠回剛來到還不想出門,婉拒了。
小厮第二次來再請,說有棟花樓百花開了請她去賞,她婉拒了;第三次小厮來請,她婉拒;第四次.......
第不知道多少次後,瞿遊特意選了個早上的時間(保證不是師南絮的沐浴時間),直接來了浮萍院。
師南絮正好在院子裡擺畫具,她剛把畫紙鋪開,一轉頭就看到走過來的瞿遊,她藏起了眼神裡的不耐,輕扯嘴角,“瞿公子。”
瞿遊本來是來興師問罪的,結果一來就看到人輕柔婉約地站着,她衣着素淨也沒施粉黛,但那張臉卻明豔得很,特别是她微微笑着的時候,滿庭院的花都沒有她一個人耀眼。
瞿遊滿心的怒火一下子沒了,他心想:啧,看在你對我笑的份上。
他語氣莫名溫柔,“嶺陽樓來了個京城的廚子,聽說飯菜做得不錯,帶你去?”
完全沒笑隻是敷衍地扯了扯嘴角的師南絮,“不去。”
瞿遊笑容一收,一秒心情就不好了,看着他精美絕倫的側臉,他忍了,“霖衣閣來了新布,帶你去買衣服?”
師南絮頭也不擡:“不去。”
瞿遊忍不下去了,事不過三,他一屁股做到師南絮前面,擋住她想畫畫的美景。
師南絮皺眉,這才終于擡頭看他了。
瞿遊語氣一沉,“怎麼地,我得罪你了?一點面子都不給?”
師南絮筆一擱,瞪他。
“瞿遊大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來錦城路上不是多虧你指教了。”
說到這兒師南絮就來氣,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看在瞿世伯的份上忘記這件事,結果這家夥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麼一提,瞿遊想起來了,他當時把人扔湖裡差點淹死了來着。
突然心虛的瞿遊,“咳咳,事急從權嘛,這過去的就讓他過去?”
師南絮拿起墨研磨,“我要過不去呢?”
瞿遊站起來,指着那小池塘說,“我跳進去呆個兩刻鐘給你賠罪,行不行?”
師南絮冷笑,“瞿遊大俠好算計,我一個客人逼着主人家跳湖,傳出去算什麼?”
瞿遊:“......我沒這個意思!那你說要我怎麼賠罪。”
師南絮氣性大得很,“擔不起。”
一般人被師南絮這麼嗆,早氣走了,偏瞿遊不,他脾氣比起師南絮更硬,“不行,你今天必須說出來。”
師南絮:“有你這麼賠罪的嗎?”
瞿遊:“要麼你今天跟我出去走走,要麼你說讓我怎麼賠罪。”
師南絮一惱,心思一轉,“行,你給我買一個東西回來,我就原諒你。”
瞿遊眼睛一亮,“行,隻要你提,沒什麼我買不回來的。”
師南絮一笑,拿出一張紙,拿起筆,題字:
寒水不得近,
熱火不得靠,
灼灼若朱顔,
瑰麗若紅娘。
瞿遊一直盯着師南絮的字看,開始他還有心情誇好字,直到師南絮停筆,他預感不妙,“這是何物?”
師南絮心情非常好,“謎題啊。”
得罪她師南絮,他還真以為就簡單給他買個東西就行了?
瞿遊拿起那張紙,跟着讀,“寒水不得近,熱火不得靠,灼灼若朱顔,瑰麗若紅娘。”
師南絮:“買不到,瞿遊公子就别再打擾我了。”
這詩确實很難,看師南絮信心十足的樣子瞿遊猜也猜得到裡面肯定有陷阱,但師南絮還是小看了一個男人的征服欲,特别是當男人對面是一個國色天香的女人。
瞿遊甩着謎題,一笑,“好,如果我買回來了,你不止得原諒我,還得陪我上街。”
“好啊,”師南絮輕笑,“為期三天。”
瞿遊自信滿滿走了,師南絮也自信慢慢地笑了。
小珠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問,“小姐,你們這是怎麼的了?”
師南絮把事情給她說了,輕笑,“接下來我們可以輕松多了,免得你每日都要應付他那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