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遊:......你說呢?
看着眼神就知道沒有,李烨臣歎氣,“怪我,這,萬一這真是你爹至交好友托孤,這,這還沒見面呢,就把人擄走吓狠了,這可如何是好?”
瞿遊心想:何止吓狠了,她都把人扔湖裡差點吓死了。
李烨臣一拍手,“我去道歉,說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是我托你去的,大不了跟李姑娘實話實說,是我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瞿遊:“她不姓李,她剛叫她那叔叔程叔,李估計是為了安全臨時起的。”
李烨臣:“姓什麼再說吧,當面問問就知道了,先過去道歉。”
兩人一路找去師南絮的馬車處,卻見不到人。
程笑:“不好意思,我家小姐受了驚吓,又受了涼,剛喝了湯藥入睡了暫時不方便接待各位,各位請回吧。”
兩人無功而返,隻能來日再戰。
也不知是不是程笑的烏鴉嘴,當夜,師南絮就發熱了,身上滾燙滾燙的。要不是小珠起夜見她睡得不安甯,還發現不了。
小珠一摸師南絮臉,就知不好了,連忙掀開車簾,“程叔,不好了!小姐發熱了,身上燙得不行!”
一直再守夜的程笑彈了起來,轉身就跑了,隻留下聲音傳來,“我去找大夫!”
小珠又叫醒了在邊上的師大師二,吩咐兩人去打些冷水、拿着毛巾來。
等程笑拖着李家随隊大夫回來時,小珠已經在用冷毛巾給師南絮擦臉擦身子了,馬車裡又擠又小,大夫一來,除了小珠縮在邊上看着,其他人都隻能等在外邊。
程笑明明看不見車内情況,但還是緊張得張望着,邊上是瞿遊和李烨臣,以及自家少爺都來了他怎麼能不來的李管事。
人倒是都齊了。
這時候程笑也沒功夫仇視瞿遊了,李烨臣和李管事都很是内疚,畢竟是他們害得人家小姐半夜發燒。
瞿遊也很内疚,沒想到她身體這麼弱,這會天氣還是夏天呢,平時熱得不行,下午下水也就當洗個澡的事兒,沒想到這就發熱了。
瞿遊不知道的是,師南絮這一病不止是因為下水着涼了,當然這是其中之一,畢竟穿着濕的裡衣好幾個時辰呢,還有的就是這一路奔波,身體本就在極限了,又被瞿遊恐吓,又被扔進湖裡,以為自己要死了.......結果最後發現瞿遊就是自己要去投奔的瞿府人,所以她罪不是白受了嗎?
這衆多原因一咂下來,金剛也得病了,師南絮又不是鐵打的。
大夫掀開簾子下來了,程笑趕緊上前詢問,“大夫,我家小姐如何了?”
大夫:“倒是沒什麼大礙,就是身體最近奔波太過勞累了,又突然受到驚吓有忽然急火攻心,加上着涼,這許多事情一下子堆到一起就爆發了,老夫開幾貼藥,給她喝了,過兩天看看有沒有退燒。”
“多謝大夫。”程笑低頭道謝。
李烨臣:“李叔,你吩咐下去讓丫鬟把藥按時按量煎好,給姑娘送來,不得有誤!”
李管事:“是,我親自去安排。”
程笑沒拒絕,他們隻帶了小珠一個丫鬟,可小珠還得侍候師南絮呢,離不得,他們三個大老粗又不會煎藥,隻能麻煩他們了。
“麻煩了。”程笑給了師二一個眼神,“你去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
師二領命去了。
“在下真的是愧疚極了。”李烨臣實在抱歉極了,“這都怪我,之前得罪了富貴人家,以為人家上門找我麻煩呢,是我自作多情了,給姑娘添麻煩了,我這兄弟也是聽了我這話,擔心我才出此下策,害得你們姑娘受此大難,是我們的罪過,以後有事兒說話,李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瞿遊抱拳,“是我過了,我會跟你們姑娘當面賠禮道歉的。”
程笑抱了抱拳,就當知道了,他并不能也不想替自家小姐做主原諒他們。
師南絮一連病了好幾天才好,這兩天車隊為了照顧她,一直保持龜速慢行中。一開始李烨臣是吩咐這兩天都原地休息,準備等師南絮病好了再上路,但是中途師南絮醒了一次,讓程笑傳了次話,請他别為了她在路上耽擱時間,她也想早點到錦城。
雖說如此,但李烨臣還是憐香惜玉的吩咐商隊慢行。
這日,陽光和煦,氣候溫和,師南絮病了好些天,不知為何,時好時壞的,一直病恹恹的,提不起精氣神來,商隊在行程中不能下馬車,她便掙紮着坐起來掀開車簾吹吹風,實在是這幾天躺着小珠怎麼也不讓她動,全身都快被馬車搖散架了。
師南絮閉上眼睛,感受着微風拂過臉頰,反正已經暴露了她幹脆不再每天化那濃厚的妝容了,卸下那厚厚的粉底,輕松極了,連皮膚都好像在雀躍歡呼,空氣聞起來都帶着青草香味,師南絮不禁嘴角微揚。
病了好些天,心情這會兒暢快多了。
“身嬌體弱易推倒的,吹什麼風。”
一道不愉快的聲音橫空出現。
師南絮睜眼一看,果然是那不讨喜的人。她猛得放下車簾,力氣大到,那布簾拍在木頭在發出了啪的一聲清脆響聲。
然後再車簾晃動的縫隙裡,瞿遊明顯看到她轉到了另一邊掀簾子吹風。
瞿遊摸了摸鼻子,真是不聽人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