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衆人都是慌亂不堪,齊妃一邊捂着手臂一邊大喊着:“小心啊,松子發情了,快來人捉住它。”
被撓了脖子的甄嬛,伏在地上一疊聲的喊痛。沈眉莊,敬妃,淳貴人隻在甄嬛旁,圍着甄嬛。
皙華夫人和曹婕妤一派,隻是一時間不知究竟發生了些什麼,隻在一旁觀望。皇後,欣貴嫔則圍繞着齊妃。
其餘未被貓傷到的人,隻恐一時被波及到。
因着牡丹園會,各人都穿了大衣服,什麼披帛,裙擺皆是長長的。此刻,慌亂之際,飄逸靈動的披帛和裙擺皆是累贅,不是她踩了她的裙擺,便是她扯了她的披帛,我隻握住杜良娣的手,讓她老實的站在我身後。
實際上,松子撓了人之後,便竄到一旁了,又因宮人的追趕故而四處逃竄。
隻聽一陣威嚴的聲音道:“放肆,成何體統。”
衆人轉頭一看,是玄淩站在鳳儀宮宮門口看着一衆妃嫔。
衆人反應過來才行禮道:“嫔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今日聽說皇後設牡丹園會,朕下了早朝,也想來湊個熱鬧,哼,當着是熱鬧呢!一群人吵吵嚷嚷,衣衫不整,成何體統,皇後,你就是,如此給朕管理後宮的嗎?”
皇後行禮告罪:“是臣妾過失,還請皇上責罰。”
玄淩不去看皇後,轉眼又看到捂着脖子的甄嬛,隻關懷問道:“菀貴嫔一直捂着脖子,可是傷着了?”
甄嬛還未回話,齊妃隻福了福身:“皇上,皇後娘娘宮中的松子一向最是溫順的,今個兒不知怎麼了,撓傷了嫔妾的手臂,還連帶着傷了菀貴嫔的脖子。”
一旁的皇後狠狠的看了齊妃一眼,隻道:“是啊,原本臣妾是想着節氣裡,上林署的牡丹花都開了,便邀各位姐妹一塊賞花吃茶的,那曾想被這隻畜生傷了妹妹們,剪秋還不快去請太醫來。”
剪秋應了聲行禮去了。
“皇後起來吧,春日裡畜生喜怒無常也是有的,叫人把這隻貓打死便罷了,以後宮室裡不準再養這些尖爪怪性的貓啊狗的。”
衆人隻應是,自有人去捉松子。
玄淩緊着向前去看甄嬛的脖子:“呀,傷的那麼深,留下疤就不好了,快去宣太醫。”
皙華夫人隻笑笑道:“皇上,我們可都受了驚吓,怎麼皇上隻看見了菀貴嫔呢。”
玄淩隻道:“怎的,皙華夫人也被撓了嗎!”
皙華夫人笑笑才道:“謝皇上關懷,嫔妾無事。”
繼而玄淩又對着甄嬛溫柔說:“可疼不疼,再忍忍,一會兒太醫便來了。”
皇後隻做關懷,看向杜良娣道:“杜良娣沒事吧,沒被吓到吧?”
杜良娣俯身行禮道:“嫔妾謝皇後娘娘關懷,嫔妾無事。”
玄淩也道:“來人賜座,快讓杜良娣坐下,一會兒一同讓太醫診脈。”
“嫔妾謝皇上。”
這邊玄淩與杜良娣說話兒空裡,隻看甄嬛暈了過去。
“嬛兒,你怎麼了,皇上,嬛兒她昏了過去。”沈眉莊大喊。
玄淩隻一手把甄嬛抱起往側殿走去,衆人都随着玄淩往側殿走去。
皙華夫人小聲道:“賤人就是矯情,就會裝柔弱讨皇上的憐憫,可偏偏皇上也信,不就被撓了一下,就暈了。”
曹婕妤笑笑:“夫人,你看菀貴嫔那樣嬌嬌柔弱的,别說是皇上了,就連嫔妾看了,也是心生憐愛呢。”
“哼,慣會這一水的狐媚矯情。也虧是官宦家裡的女子。”
衆人隻在殿内候着,半柱香,剪秋才領着太醫來了。
太醫署章太醫隻行禮道:“微臣見過皇上萬歲,皇後千歲,見過各位小主。”
玄淩隻道:“你快來給菀貴嫔診脈。”
“是。”
太醫隻細細把了脈,摸了摸下颌的胡子,再次把了脈息。
起身行禮道:“恭喜皇上,菀貴嫔有喜了。”
皇後笑笑:“章太醫你可細細把了脈,菀貴嫔真的有喜了嗎?”
章太醫隻福身道:“回娘娘的話,微臣不敢欺瞞,菀貴嫔确實有孕兩月有餘。”
皇後轉頭隻向皇上恭喜:“臣妾恭喜皇上,恭喜菀貴嫔。”
衆人也隻行禮恭賀。
皙華夫人笑道:“菀妹妹真是有福氣啊,無辜被貓撓了,反倒撓出了個孩子。”
玄淩也不怪罪,隻輕笑:“放肆。”
這番牡丹花的鬧劇,終是皇後陪了夫人又折兵,非但沒有除去杜良娣的孩子,反倒是又牽出了甄嬛的身孕,險些還被玄淩怪罪,現下玄淩隻滿心歡喜的看着有孕的甄嬛,一旁的皇後也滿臉笑容,隻怕她心裡已是恨急。
隻到午間衆人才散了。
回長楊宮的路上,杜良娣隻道:“方才多虧了妹妹,要不然那貓撲來,後果不堪想象。”
我笑笑:“姐姐是有大福的,這不過是小事,不必介懷。若姐姐覺得實在過不去,隻把你宮裡的果仁佛手酥多做一些給我,我可是饞了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