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行到殿前,不禁回頭看一眼身邊的茜雲和青蕪:“吆,這是怎麼了,這都深更十分了,怎麼亂騰騰的。可是出了什麼事。”
青蕪隻行到我面前,打量了一下燈火通明更兼人聲吵嚷處。
“這兒吵嚷處像是暢安宮的樣子,可是出了什麼事兒呢。可要奴婢去看看?”青蕪轉頭看向我。
我看着長楊宮外,還沒做聲,茜雲隻拿了外裳過來,給我披上:“青蕪,你可省點事兒吧,我們避禍還來不及呢,你還上趕着去湊熱鬧。”
青蕪努了努嘴,又看了看我。
“罷了,青蕪,我現下擔不起事兒,等明個再去打聽吧。對了你把寶娟叫來,就說我有事兒找她。”
“是,奴婢這就去找她。”青蕪說完轉頭去了。
“主兒,外邊風涼,小心被風撲了,在殿裡等也是一樣的。”
我由着茜雲攙着我回到殿裡。
我歪在羅漢榻上,吃了一盞百合蓮子粥,我近來食量大的驚人,總覺得餓,卻也不敢太貪吃,隻害怕一時補得太過,将來生産的時候吃盡苦頭。
這時宴如端了一盆熱水來:“主兒,這時太醫所送來泡腳的藥材,太醫隻說泡了對身子好呢,奴婢熬了給主兒泡腳。”
“你有心了。”我任由着宴如把我腳上的鞋子脫下,輕輕浸在溫水裡,一時間倒是極舒坦。
茜雲把我頭上幾株簡易的珠花取下,放在榻幾上,拿了桃木篦子給我細細的梳着發。
頭上和腳下的放松,讓我想要入睡,在半醒半睡之極,隻聽殿前的珠簾響動,我睜開眼睛,正看到青蕪領着寶娟進來,正侍立在一旁。
“青蕪,帶着宴如去領賞去吧,她伺候的很是妥當。”
青蕪行禮應是。
宴如隻行禮謝了賞,随着青蕪出去。
這時寶娟隻行禮道:“奴婢參見主兒。”
我笑笑:“你起來吧。”
她謝了起身站在一旁。
“你可知,本宮召你所謂何事嗎?”我看着她。
“主兒可是為了暢安宮之事,主兒放心,奴婢已經吩咐了長楊宮的宮娥内侍們,不準出去湊熱鬧,奴婢原本想早早的關閉長楊宮宮門,以防那些不聽管教的小蹄子出去惹禍,隻是··”
我看她言語裡有些遲疑,隻問:“隻是什麼。”
“回主兒的話隻是,隻是咱們宮裡的恬貴人還未回來,要不要奴婢派人去尋一下。”
“不用了,她雖然是長楊宮裡的人,到底是主子,不過如今你是長楊宮的管事姑姑,這一宮之中的宮娥内侍可要妥善管教,松弛有度,要有章法。”
她自行禮道:“是,奴婢謹遵主兒的教誨。”
“嗯,你明白就好,既然恬貴人還未回來,你便派人留着宮門,多點幾盞燈,夜黑别摔了。”
“是,主兒,奴婢都記下了,若主兒沒别的事兒吩咐,奴婢這就閉門。”
我笑笑:“你去吧。”
她方才行禮下去。
一夜無夢,第二日晨起我正坐在桌前用早膳,外間有人傳恬貴人來了,隻讓了她進來。
一番行禮才讓着她坐下。
“合宮裡啊,也就你還能那麼安穩着吃着飯。”
我看了看她不明何意,隻問:“可是怎麼了嗎?”
“昨個兒晚上,娘娘沒有聽見什麼響動嗎?”
我咽下嘴裡的碧梗粥:“自是聽見了,好大的陣仗,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因有着身孕,不好往前湊,所以就沒出去。”
她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暢安宮沈婕妤昨日小産了,皇上生氣賜死了一個宮娥,打了一個太醫的闆子,半個宮的妃嫔都在暢安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