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茶盞糕點端上,因着早膳未用多少,又走了不少路,便吃了些繡球酥,又吃了盞木樨金橙茶。方才靜坐一會兒,其他妃嫔也陸陸續續來了。
最後一個來的,依舊是盛寵六宮的華妃娘娘。經昨日一事,衆人愈發都被華妃的鐵拳手腕所震懾,都起了身行禮問安。
她自帶了曹貴人與麗貴嫔,搖曳生姿的走進昭陽殿,到了椅子上坐下,随意一揮:“起身吧。”
衆人隻道:“謝華妃娘娘。”
衆人落座,一時堂内鴉雀無聲,華妃拿帕子撫了撫嘴:“怎得本宮一來了,都像啞巴了一般。倒顯得本宮像是個不好相與似的。”
衆人又起身隻道:“不敢。”
華妃冷哼一聲:“料你們也不敢放肆。”
就這樣一問一答間,已有黃門内監大聲道:“皇後娘娘駕到。”
各嫔妃都起身行禮問安。
宮娥圍着皇後坐在寶座之上,她今日穿一襲水碧色繡鳳穿牡丹花樣的宮裝,頭梳着元寶髻,簪一朵淡粉色牡丹花,隻斜插一支鑲嵌綠寶的累絲金簪,氣度更顯溫和典雅。
她隻輕聲道:“都平身吧,賜座。”
“新晉的宮嫔們已經進宮四日了,華妃,是該讓内府備着了。今早,碎玉軒來人禀,說莞貴人受了驚吓,兼受了風寒。恐一時好不了。”
轉頭又對剪秋道:“剪秋,等一會兒去庫裡,拿些補品,去看看莞貴人。怪可憐的一入宮便受了風寒。”
又笑着對華妃說:“莞貴人也便罷了,隻是其餘妹妹的牌子也該吩咐上了。”
華妃冷笑一聲:“皇後娘娘當真賢惠的很呢。”
皇後并不理睬華妃的挑釁:“本宮是皇後,自是要以宗廟社稷為重,如今皇上子嗣不豐,諸位妹妹除了要得皇上的歡心,定要以繁衍子嗣為己要。”
衆人隻起身:“嫔妾謹記皇後娘娘教導。”
又說了些宮中鎖事,皇後隻道身體乏累,衆人才散了。
迎着日頭,走了一炷香時間,方回到明瑟居。換了常服,隻用一條粉色襻膊把衣袖攏起來。淨了手,用水清洗了早間新采的芙蓉花。按照食方,做了道雪霁羹,裝了食盒,自領了茜雲去了。
走在深而冗長的永巷裡,茜雲輕聲說道:“小主兒,咱們這麼貿貿然的去請安,怕是見不到吧。”
“我知道,就當是探路罷了。”
走到頤甯宮時,已是滿頭大汗。拿了帕子拂了額頭上的汗。
宮門口站着四個穿甲佩劍的侍衛,端着是器宇軒昂。我看了茜雲一眼,她上前想要叩門,卻被一旁的侍衛攔住:“你是什麼人,太後娘娘寝宮也敢亂闖。”
茜雲行了一禮:“侍衛大哥,奴婢是長楊宮的宮女,這是明瑟居的安常在,隻是聽聞太後娘娘身體欠安,特來請安。”
那侍衛隻一拱手:“小主還請見諒,咱們可不能讓小主進去。要是讓小主進去了,太後娘娘怪罪下來,咱們可吃罪不起。”
我笑笑:“無妨,這也是你們的職責所在。我們改日再來拜見。”
方回頭欲走,隻聽宮門大開,裡面走出一宮娥,向一旁的侍衛道:“怎麼這般的吵鬧,不知太後娘娘身子不好,需要靜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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