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已經抵達東京國際機場.......”
伴随着廣播提示音的響起,旅客們紛紛起身拿自己的行李。
一個戴着粗苯的黑框眼鏡,劉海遮住大半張臉,穿着陳舊泛黃的襯衫和洗到發白的淺藍色牛仔褲的少女也在其中。
她跟着人流下了飛機,朝着出口走去,神情還有些恍惚。
直到現在,楚琉璃依舊覺得重生這件事不太真實。
她母親出生于一個雖然沒落但還有些資産的家庭,本該生活得很好,卻為了愛情不顧家人反對毅然嫁給嘴甜且痞帥的窮小子。
楚琉璃出生後,本就存在的夫妻矛盾、婆媳矛盾、姑嫂矛盾不斷加深,這段本就不被看好的婚姻在她五歲那年徹底破裂。
兩人各自組建新的家庭後,曾經愛情的結晶便淪礙眼的為拖油瓶,對彼此的恨也順理成章轉移到擁有他們一半血脈的孩子身上。
楚琉璃被丢給在老家種田的爺爺奶奶,為了讀書,她不得不一邊忍受兩邊的羞辱譏諷低三下四地乞讨學費生活費,一邊拼了命地讀書拿獎學金做兼職,最終以優異的成績從重點大學畢業,找了份不錯的工作,還因為她畫的符箓功效極好,客源不斷,短短幾年就實現了财富自由。
原以為生活終于能步入正軌,不幸卻再次降臨。
她那個不學無術的人渣繼兄意外得知她的近況後動了歪心思,不管楚琉璃如何拒絕,依舊死纏爛打。
楚琉璃的母親當初生她時身體受了傷,再不能有孩子,擔心繼子成家後會有婆媳矛盾,雖然很讨厭楚琉璃,卻覺得這個便宜女兒好掌控,便助纣為虐,利用親媽的身份逼迫楚琉璃低頭。
楚琉璃是那種外柔内剛的性子,看着和和氣氣的,很少跟人起争執,但那是在不涉及底線的前提下。
因此在繼兄雇傭了不少非正規異能力者想要抓她回去霸王硬上弓時,楚琉璃沒有妥協,而是拼命反抗,最終跟那些人同歸于盡。
再睜眼,她回到了十五歲,中考剛結束的時候。
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楚琉璃思來想去,決定走官方渠道,前往霓虹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當留學生。
想到往事,楚琉璃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她隻是想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房子,不用很大,也不需要在多繁華的地方,隻要不用寄人籬下看人臉色,也不用擔心被人趕出去,再稍微有點積蓄,安安穩穩過日子,怎麼就那麼難?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爆發出一陣陣驚呼。
楚琉璃下意識擡頭,順着周圍人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一個穿着黑色制服、身材高挑、戴着黑色墨鏡的白毛帥哥雙手插兜站到了接機口處。
那人嘴角下撇,一副明顯不耐煩的架勢,讓那些春心萌動的少女完全不敢上前搭話。
不知怎的,楚琉璃覺得對方很像一隻百無聊賴的白毛大貓,雖然兇巴巴的,卻可愛值爆表,讓她心中的陰霾都淡了幾分。
不過這樣閃閃發光的人應該跟自己沒什麼關系,楚琉璃正打算移開視線去尋找據說會來接機的輔助監督先生,那顆白色腦袋卻突然轉向她的方向。
在楚琉璃疑惑間,少年骨節分明的大手拉下墨鏡,露出一雙瑰麗無比的蒼藍色天空之瞳。
楚琉璃一時間都看呆了,完全無法想象會有人擁有一雙這麼漂亮的眼睛。
在她愣神之際,白毛帥哥将墨鏡往上一推,撥開人群,大步流星朝着她的方向走來!
楚琉璃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展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眼睛也微微瞪圓了。
她下意識環顧四周,想看看對方要找的人是誰。
結果少年直接停到她面前,再次拉下墨鏡,直勾勾盯着她。
那目光專注又新奇,仿佛大貓看到一隻有趣的獵物,恨不得将其剝皮拆骨,從裡到外都研究清楚。
楚琉璃完全來不及感慨對方那張完美到仿佛建模的臉,隻被盯得汗毛直豎,下意識想要拉開安全距離。
結果她往後退了一步,少年不依不饒再次靠近,兩人呼吸都暧昧地交纏到了一起!
就在楚琉璃忍無可忍,想要推開對方時,那雙圓滾滾的蒼藍色貓眼蓦地彎成兩彎月牙兒,少年嘴角也揚起一抹惡劣至極的弧度,聲音更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你就是夜蛾說的種花家留學生?好~弱~呀~”
楚琉璃:“啊?”
白毛帥哥對上她茫然的表情,眉梢微挑。
楚琉璃用不太流暢的霓虹語磕磕絆絆道歉,“抱歉,我霓虹語不太好,不太明白您在說什麼。”
白毛帥哥嘴角抽了抽,随即又打起精神,用種花家的語言重複道,“我剛剛是在說,你——好——弱——啊!”
楚琉璃:“......”
怎麼說呢,她現在有種好端端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一隻貓沖過來咬了一口的既視感。
她應該沒有的罪過對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