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還我父神與我的清白,承認赤黎族不是魔族,幽都也不是魔都,三界不再與幽都為敵。”
玄啟思量了刹那道:“好,我答應你。那最後一個要求是什麼?”
玹羲看向玄啟,平靜道:“最後一個要求是我要徹底摧毀不周山天階,拔除建木,從此天、人二界不再往來,各自安好。”
聽到這個要求玄啟怔住了,他知道下界衣食生活無論如何都離不開日月星辰,切斷了往來,那無異用整個下界生靈的命運做賭注挑戰天道。而玄啟也知道,天界神族的靈修之力皆來源于下界,若是真斷了往來,天界神族又當如何生存。
玄啟開始琢磨,若是以緩兵之計先答應玹羲,日後再以玄玉修複天階是否可行。想到這兒,玄啟心生一念,或許可以趁此機會拿回昆侖鼎,少了爐鼎,歸墟混沌之力的威脅便弱了不少。這樣既能保天界安穩,又能堵住天界衆仙神的悠悠衆口,似乎是個權宜之計。于是,玄啟開口道:“玹羲,我可以答應你,但我也有一個請求。”
“什麼?”玹羲好奇道。
“請你交出昆侖鼎,若沒有不周山天階,天地間的安穩日後都将落于天地四柱之上,天地間濁氣未清,天柱依舊有被濁氣蠶食的可能,若想要三界穩固,需要昆侖鼎淬煉玄玉以修補之。”
聽到這裡,玹羲皺眉道:“并非我不願,但此刻我交不出,昆侖鼎就在我體内,需要四天柱之石修複。不過我認為此事可以日後再議,畢竟母神閉關甘淵三百年,淬煉玄玉無數,維持四天柱千年安穩應當不在話下。”
聞言,玄啟心中開始疑問,自己确實不知天界何處還有玄玉,那這些年玄玉都被用去了哪裡?
還沒等玄啟想好如何回話,天色突然驟變。天空中一團黑色的物體逐漸遮住了太陽,其周邊流溢出炫白的光芒,黑物逐漸将陽光吞噬,頃刻間白晝如夜,空中隻剩下閃爍的星光。不,那也不是星光,那是幾位天尊的神力之光,他們正在共同催動這黑色的法器。
“玄啟,那是什麼?”焜烨緊張地質問玄啟道。
玄啟恍然大悟,原來玄玉都被昊帝用來淬煉這能夠封印天地的玄境了,當時應該是為了專門克制昆侖鼎所制。玄啟心中惴惴不安地回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是玄境。”
“天界還有連你這個天帝都不知道的法器嗎?”
說話間,玹羲已經打算運力抵擋此物,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黑色的玄境直沖玹羲而來,将她完完全全的封印在了境中。
焜烨立即抽出軒轅劍朝着這玄境劈去,可是這玄境好似虛空之物,無邊無際,任憑焜烨如何出招,劍意所到之處始終空無一物。
“玹羲,玹羲!”焜烨呼喊着,“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你還好嗎?聽到的話請回答我!”
秦天和折青也加入了焜烨,想要用武器破壞玄境解救玹羲。但他們的一切作為都是無用功,逼得焜烨隻得将軒轅劍架在了玄啟的脖子上。“玄啟,快把玹羲放出來,否則不要怪我不顧念往日情義。你方才還答應她永世不與她為敵。”
玄啟委屈,他其實與焜烨一樣揪心,但他不能表現出慌張,解釋道:“這不是我所為,我也不知道如何打開這玄境,對不起,今日終究是我高估了自己。”
雖然當下兄弟反目,但焜烨相信玄啟不是會對玹羲出陰招的人,否則公孫昊也不會選擇将天帝之位讓于玄啟。焜烨放下架在玄啟脖子上的軒轅劍,轉身将劍舉過頭頂,對着四天尊大聲吼道:“天尊們,你們收手吧,如果你們不放了玹羲,我就拉你們同歸于盡,讓天地永隔,重歸混沌。”
遺憾的是,四位天尊都不相信這位跳下誅仙台的神武殿上神能做出什麼過激之事,特别是因為焜烨失去愛徒的太白天尊和太乙天尊,更是視他為無物,放言道:“你還能颠倒天地不成!”
焜烨深吸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那就讓我為玹羲實現她的念想。”說着焜烨踏步禦風而起,朝着不周山的方向而去,很快他便穩穩地踏在了半段殘破的天階之上。
“我看這天階日後也沒用了,日後再沒有什麼天界。”瞬間,周圍的空氣變得緊繃,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這下太白天尊似乎感覺到了焜烨想要做什麼,他奮力傳音道:“焜烨上神,你不會傻到想要玉石俱焚吧。”
話音剛落,焜烨已經聚集了身上所有的靈力,向着不周山天階全力以赴地一撞,那一瞬間,天地之間的能量如潮水般湧動,焜烨的力量以驚人的速度聚集,化為一道璀璨的光芒,直沖雲霄。
天階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使得四海八荒地動山搖。随之而來的震動使得下界山石崩裂,塵土飛揚,整個不周山似乎都在搖晃,連遠處的河流也被震得波濤洶湧。
焜烨面容堅定,心中已無所畏懼。他知道,隻有這一撞,才能撼動天地,讓天界衆仙神看到他、看到玹羲、看到秦天,看到他們不是以卵擊石,他們是以強大的力量在與天界抗争。
不周山天階被這一撞後,一層接着一層轟然倒塌,發出天地間最轟轟烈烈的咆哮聲。天階一倒意味着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天地之間的溝通被徹底斷絕,衆人心中的恐懼之心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