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從地牢的走出來,她的步伐輕快,透露着主人的愉悅心情。
卡米利亞從另外一條通道走出來,剛好攔住塔瑞爾的去路。
“你怎麼在這裡?”塔瑞爾看了看卡米利亞的周圍,沒發現其他人的蹤影,一直跟她形影不離的精靈王子也不在附近,“國王規定你不能到地牢來,你不能總是違反規定。”
“我想跟你談談。”卡米利亞守在這裡就是為了等塔瑞爾,她知道這是塔瑞爾返回住所的必經之路。
塔瑞爾聞言有一瞬的慣性猶豫,她不确定卡米利亞是不是又有了什麼不在規則之内的主意,但一般這種事情,卡米利亞很少會帶上她。
卡米利亞看出了塔瑞爾的猶豫,她壓低了聲音,說:“如果我要說的事情跟矮人有關……”
“等等!”
塔瑞爾開口打斷了卡米利亞未完的話,她當機立斷,拉着卡米利亞穿過回廊、門廳,直到進入她的房間。
塔瑞爾确認身後沒有其他人尾随,她關上門,這才抱着手看向卡米利亞:“你要說什麼,你知道多少?”她有些緊張,可能是她這幾次去看矮人的頻率有些高……
她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塔瑞爾不知道除了卡米利亞之外,還有多少人将這件事情看在眼裡……
“别緊張,你知道的,我多管閑事的範圍不包括情感問題。”卡米利亞朝塔瑞爾笑了笑,沒有人會比她更期待塔瑞爾和矮人發展出一段超越友誼的感情——很顯然事情正是這樣進展的。
卡米利亞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幹預事情的發展,她甚至為了排除幹擾,用了點小計謀,讓瑟蘭督伊暫時把萊戈拉斯派出去了。
瑟蘭督伊看得出來卡米利亞在玩一些把戲,但他樂見其成,順水推舟成全卡米利亞的心願。
精靈王将萊戈拉斯視為他的繼承人,更希望其能遵循傳統和規則,而不是成為挑戰權威的“叛逆者”。或許跟卡米利亞相比,塔瑞爾曾經是瑟蘭督伊更好的選擇,他讓她成為萊戈拉斯的玩伴,讓她擔任守衛隊長,給予她最大的信任和可能性。
但是塔瑞爾對卡米利亞的反叛和違抗視而不見,讓瑟蘭督伊比所有人更快地意識到,隐藏在塔瑞爾順從表面之下的波瀾——她并不像看起來那樣循規蹈矩、沉默守舊,她是卡米利亞和萊戈拉斯明面違逆的沉默幫兇。
卡米利亞則是最近才發現塔瑞爾的叛逆,塔瑞爾似乎完全不在意精靈和矮人存在着這樣那樣的曆史恩怨并且長期對立。據索林所說,塔瑞爾曾經趁着給河谷城提供幫助的時候,将其中一部分物資偷偷交給矮人。這讓卡米利亞意識到,她的計劃裡可以将塔瑞爾包含進去。
塔瑞爾一定不會介意,哪怕她可能會因此收到精靈王的斥責。在與矮人密切往來的時候,她就應該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說正事。”卡米利亞清了清嗓子,她說:“我有一個計劃,能讓矮人逃出去……當然,我會盡力讓你的罪責減少。不過身為守衛隊長,你很難完全逃脫責罰,這件事情我得提前跟你說清楚。”塔瑞爾必須有個心理準備,否則卡米利亞真怕從來都沒有違抗過國王的塔瑞爾面對瑟蘭督伊的怒火,會不會撐不住把事情徹底暴露。
塔瑞爾沉默了,她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道:“你跟我說這個,不怕我向國王彙報?”跟守衛隊長主動提起要放跑牢裡的囚犯,卡米利亞還是精靈王國建立以來的第一個。
“你當然可以去彙報。”卡米利亞一點都沒有受到威脅的意思,她甚至還能微笑着回應,“但……都林之日就快到了,矮人奇力有沒有跟你說過,他們還有一項偉大的使命,要趕在冬日到來之前完成?”卡米利亞既然敢向塔瑞爾說明,那麼她并不害怕塔瑞爾會向瑟蘭督伊彙報,或者說,她确認塔瑞爾不會這麼做。
塔瑞爾從奇力那裡聽說過他們的計劃,或許隻是其中的一部分,但足以窺見這将是一段偉大征程。她一點都不奇怪卡米利亞是從哪裡來的消息,或許是索林告訴她的,又或許是幽谷的信使,也有可能是某個巫師……卡米利亞獲取消息的途徑太多了,她想知道的秘密連瑟蘭督伊都無法隐瞞。
卡米利亞像是一個會蠱惑人心的巫師,她明亮的雙眼幽深得如同長湖鎮的湖水:“你一定想要成全他們,因為那正是成全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