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開啊,柳小姐!”
她動不了,腿上的傷口太深了,哪怕是用替身能力治愈也需要一點時間,她好像真的要喪命于此了。
母親山吹惠子的臉從她眼前劃過,還有聖子阿姨、同學愛子、旅行團的各位,最終定格在承太郎的臉上。她還記得昨天晚上他們漲紅着臉彼此沉默着親吻;她還想起自己的耳朵上帶着一枚他的耳釘;她又想起每天上學路上兩個人走過的四季。但她好像真的沒辦法再見他一面了。
啪嗒。
那枚本該牢牢挂在承太郎耳朵上的銀色飛鳥耳釘掉了下來,滾落在地上沾了灰,原本閃耀的紅寶石鑲嵌的眼睛變得黯淡無光。
男人趕忙蹲下身去尋找,不知道為什麼,不祥的預感湧上了他的心頭。柳、他的柳…
喬瑟夫察覺到外孫的不對勁:“怎麼了,還在想小達比的事情?”
“不是。”
地上太黑了,哪怕放出白金之星尋找也花了一點功夫。地毯式搜索了房間的每個角落後,承太郎才在不起眼的角落找到那枚耳釘,擦幹淨灰重新戴上時,泛冷的金屬讓他本能的皺了皺眉。
轟隆一聲巨響,他們三個都感受到房間産生了巨大的震顫。
“難道,波魯那雷夫他們遇襲了?”花京院頓覺不妙。
“走,到樓上去看看。”
幾人加快了速度。
“柳!”
“汪。”
她并沒有消失在扭曲空間中,是伊奇救了她。伊奇的替身凝結出翅膀帶她飛到了半空,僥幸躲過了這次攻擊。兩方陷入短暫的僵持。
“沒事吧?”阿布德爾趕忙把她接過來。
女人搖搖頭,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她看起來并無什麼異樣。被咬破的動脈已經不再出血,傷口部位甚至結上一層薄薄的痂;痛感也被她調到最低,她完全還可以繼續戰鬥。
“明明、明明我刺中他了,”波魯那雷夫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劍法,那是他苦練了十多年的結果,“為什麼他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瓦尼拉再一次發起了進攻,三人一狗被他聚在了房間最中心。亞空瘴氣從最角落開始向内翻滾,蠶食過的地面上隻剩下坑坑窪窪的殘骸,他很快就能把他們幾個一網打盡。
“等下!”波魯那雷夫忽然意識到什麼,“他的眼睛你們看見了麼?”
眼睛?什麼眼睛?
“他的眼睛是紅色的,而且因為張着嘴,我看到了,他那兩顆犬齒特别長!”他說的倉促,但是他們都聽懂了,“再加上那麼快的愈合能力。”
“他是吸血鬼。”“已經被DIO轉化了的吸血鬼。”
她和阿布德爾異口同聲。
“怎麼辦?”
亞空瘴氣的攻擊已經縮小了三分之一,他們現在最多有一分鐘不到的時間。
“得讓他暴露出來,解除替身接觸陽光。”
她想,她的能力應該可以做到。
“讓我試試,阿布德爾先生。”柳深吸一口氣,“别忘了,我是‘橋’啊。”
兩個男人都讀懂了她的意思,那麼誰來做那個受傷的人呢?
沒有任何猶豫的,占蔔師站了出來:“我來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波魯那雷夫。”
明明從一開始說要保護好自己的是他,到頭來每次救人的還是他。阿布德爾甚至沒有給法國騎士反駁的機會,就朝着亞空瘴氣沖了過去,柳緊随其後。
人類的覺悟比他們自己想象的更加深刻,當阿布德爾真正和瓦尼拉四目相對時,他沒有感覺到一點恐懼。埃及占蔔師毫不猶豫的踹向扭曲的黑洞,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褲子、皮肉、血液甚至是骨骼被從身體上剝離的感覺,可是柳又在身後降低了他的痛感,真是奇妙,仿佛丢掉的不是他自己的腿一樣。
亞空瘴氣迅速蠶食着阿布德爾的腿,而她借助占蔔師跳了起來,一個空中翻轉踢向瓦尼拉。
“Lancet!”
“啊啊啊啊啊啊!你這個狗娘養的小賤人!”
阿布德爾的傷口和放大了數百倍的疼痛被完完全全的轉移到瓦尼拉本體上,如同一隻咬住自己尾巴的蛇,亞空瘴氣正在吞噬替身使者本體。迫使他不得不暫時解除了自己的替身能力。銀色戰車趁此機會趕緊把兩人拽回身後。
阿布德爾的腿,還在。真是一場豪賭。
“看來他還沒有完全轉化為吸血鬼,”他們三個看着倒在地上的瓦尼拉心有餘悸,那隻消失于瓦尼拉身上的腿現在正完好無損的生長在阿布德爾身上,“不然的話他應該完全感受不到痛。”
“嘶…那阿布德爾不會變成吸血鬼麼?”波魯那雷夫表示懷疑。
“不會的,這條腿已經完全屬于阿布德爾先生了,我敢肯定。”她蒼白着臉下了結論,漆黑的雙眼緊盯着瓦尼拉,那個男人的恢複力越來越快了,從大腿根開始長出的肉芽不斷的向下延伸,隻剩下一節小腿還沒有長出來。
“我要把你的腸子扯出來…挂在你的脖子上勒死你!山吹柳。”瓦尼拉跛着腳向她走來,身後的亞空瘴氣再一次凝結。
“啊啊啊啊!”他失敗了,在踏進陽光裡的同時,那隻剛長好的腿瞬間消融,隻留下岩漿一樣的切面。
“哈?殺掉柳小姐,”波魯那雷夫郁結了一整個戰鬥的悶氣終于能夠發洩出來,“就憑你這個不人不鬼的怪物?”
“閉嘴!你這個廢物懂什麼啊啊啊啊!”他不死心,又往前伸了一下胳膊,不出意外的也化成了灰。
“哦呀…看來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轉化成吸血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