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喽啰們對宗教知識的茫然狀态來看,也不像是這樣。
目前為止,主線任務和世界任務給予的這些看似十分重要的記憶片段,一個比一個意義不明。
明确指向解鈴的暫且不提,兩個所謂的“所有者不明”的記憶——
第一個是一場大地震,而這片大陸百年來唯一的一場大地震是“災厄天使”事件。
第二個是一場流星雨,而這片土地幾百年來從未觀測到流星雨,更别說虹色流星雨。
鑒于這個世界上還存在一個貨真價實的時間系超能力者,記憶片段的後綴又是些編号一般的字符,白榆不得不大膽猜測這些片段屬于一些被覆寫的世界。
玩家暫停時間和回溯時間時,從沒有人在超能力發動時間内表現出異樣與警覺。如果不是倒黴在新手村就被薛奇略掀了底牌,玩家完全可以選擇隐匿人群,暗行颠覆之事。
真正的時間超能力者自然也一樣……隻要他的幸運值高于玩家。
不過目前為止,白榆對這遊戲裡一切的解謎要素都是擺爛應對,等待謎題按耐不住了自己撞上來,考慮到過往成績,倒也不必急于變更方針,可以繼續相信玩家的神秘屬性[幸運]——雷龍任務除外。
白榆想了想任務介紹中隐隐透露的不詳預兆,覺得就算隻是意思意思,也至少得派出新晉手下們去搜羅一圈華幽心的訊息。
為此,她需要更多華幽心的情報。
然而,面對白榆的詢問,周行之似乎頗感意外。
“你真打算調查華幽心?”
“不然呢?”
“我以為你在獲得了愛神的身份後就會想辦法抹殺知情人。”
白榆啃豬蹄的嘴巴停住——商引的聚會上淨是些酒水飲料和空有美貌不提供飽腹感的花哨飲食,顯然還深陷領導不會用餐的錯誤認知中,遭到了新任領導的狠狠批評,為了彌補姐姐的錯誤,商弘不得不含淚進獻了自己的夜宵。
她茫然地問:“為什麼,難道知道我不是解鈴,就會有人膽敢反抗嗎?”
就像白榆和商引,主打的就是一個我知道你不是愛神但我不拆穿,我知道你知道我不是愛神但我也不拆穿,照樣成為君臣相得的典範。
解鈴都沒法打假了,超凡未來還能掀起什麼水花。
周行之自嘲地笑了一下:“你說得對。”
他的情緒着實不太高漲,不如說,除了打架的時候,他都沉着一張臉不說話,白榆本以為這就是周行之的人設,現在投以關注才發覺,情況似乎并非如此。
白榆不舍地放下豬蹄,試探道:“你不會是薛奇略死了之後破罐子破摔了吧?”
“……”周行之垮着一張臉不吭聲。
白榆吃驚地:“你該不會并沒有被我精湛的說服技巧說服,隻是想着看看我到底要玩花樣才跟着我行動吧?反正薛奇略也不在了,沒有出路,到處看看,大不了一死?”
周行之此刻的沉默簡直震耳欲聾!
白榆拍桌而起:“這些天的友善與關懷終究是錯付了!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承認我的言語中有欺騙的部分,但我的真心豈容質疑,你的虛情假意刺傷了我,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欺騙的部分。”周行之重複道,“展開說。”
“……這不是現在的重點。”白榆說,“重點是你竟然懷疑我的動機!”
“一個人大喊着‘你答應了給我當坐騎’沖上來,我也很意外我懷疑的是你的動機而不是你的智力。”周行之說,“我一直在因此懷疑自己的智力。”
“那是因為我用了精湛的說服技!我表露了美好的品德!我展示了我真誠的心!”
“真誠。”周行之咀嚼着這兩個字,“欺騙的部分是什麼?”
無須白榆回話,他心中早有判斷:“盡管你将已覆寫的過去發生的故事描述得驚心動魄,我也不覺得我會因為任何情節答應當誰的坐騎。你膽敢将這兩個字跟我聯系在一起還好好活在這裡的理由,純粹是因為你死了也會複活在過去,讓我不得不看看你要耍什麼把戲。”
“本以為你是故意裝作傻乎乎的樣子,但這幾天觀察下來,确實或許是我高估了你的狡詐程度。”
白榆毫不愉快:“你莫非是在道歉嗎?用這樣的語句?”
“無論如何。”周行之強行做了個結語,“既然你真打算調查,那就動用你超凡未來的勢力試試吧。華幽心是海城人,家裡有□□背景,是災厄天使事件的失蹤人員之一。但我确定至少截止去年11月,她還活着,除此之外,我沒什麼能說的。”
言罷,他也不給白榆發脾氣的機會,長出翅膀就往外飛,白榆豈能容他擅自結束對話!
這種情況放任人亂跑,指不定就出什麼胃疼劇情了,隻是區區一個坐騎而已啊,胃疼劇情什麼的就算了吧。
她當即追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