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幸是被更高等級的超能力控制了,那就沒法了,這個和規則類比較像,沒有明顯的特征的話,很難判定和解除。”
陳紫笑重新踏入病房,順着她的話繼續道:“醫學影像顯示,你的腦部沒有病變或受傷的迹象,自然失憶的可能性很低,所以我認為你有被生物類超能力控制的可能。”
她态度誠懇:“任何單位或個人都不被允許操縱記憶,但違法經營防不勝防,失憶也可能是從前的你自主做出的選擇,因此是否需要我為你檢查,我将選擇權交由你。你可以慢慢考慮。”
“不用考慮了。”白榆揮揮手,“試試看。”
她并不認為自己受了什麼超能力控制,畢竟NPC搞不明白,玩家還搞不明白麼!
在這種拟真程度驚人的遊戲世界,失憶顯然是一種很好用的設定,能完美解釋玩家的大驚小怪和大呼小叫,思維奇形和怪狀舉止。
為了維護NPC的邏輯自洽,為了阻止BUG的攻城略地,更為了全息工程師高高的發際線,策劃含淚采用庸俗的失憶開局。
就讓陳紫笑挑戰挑戰策劃。
陳紫笑拍拍手,正襟危坐的隊員和躺平的白榆立刻哈哈大笑,捂嘴的捂嘴,捂肚子的捂肚子,個個抽動。
陳紫笑扒開白榆的眼皮仔細觀察了片刻,又拍拍手。
兩位隊員熟練地擦去眼角笑出的淚水,坐正。
“你這技能竟然沒有隊友豁免的麼?”白榆敬畏。
“能精準鎖定對象的超能力不多。”陳紫笑又為她科普一條小知識。
“很遺憾,你看起來一切如常,如果是超能力導緻的失憶,很大可能是三年以上的規則類或比我高級的生物類了。”
陳紫笑沉吟片刻:“近期會有一位高級生物類超能力者來江城,你如果時間上方便,我可以安排你們見面再試試。”
“陳隊長,我得先和你說明一點,我沒法再回溯到淩晨拯救你的隊友和同事了。”白榆坦白。
“……回溯當然不可能是什麼能輕易發動的能力,即使在這個超凡崛起的世界,改變過去亦是一種難以重現的奇迹,我早有預料。”陳紫笑輕輕呼了一口氣。
“更何況,讓一位失憶的普通市民去拯救機動隊隊員,聽起來也不像是腦袋正常的人該有的計劃。”
“白女士,你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如我先前所講,機動隊犯下了錯誤,理應做出補償,即使不考慮這個,幫助每一位需要幫助的市民,也是我們應盡的責任。”
“耽誤你很長的時間了,剛經曆了這麼多,你需要多休息。目前兩名恐怖襲擊人員還未歸案,不能排除他們實施報複行動的可能。所以暫時安排了我們隊的童松蘿保護你的安全,這段時間遇到什麼問題都可以和她溝通。”
陳紫笑同她告别:“我就不繼續打擾了,再見。”
目送陳紫笑離開後,白榆問童松蘿:“童警官,你知道最近年份一些比較大的地震的情況麼?翻天覆地,傷亡慘重的那種。”
“地震?”童松蘿茫然地說,“我不太了解,我們西部根本不地震,更别說傷亡慘重的大地震了,我對地震有概念還是在——”
她忽然住口,有些猶豫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麼?該不會是有什麼記憶的片段閃過……這種情節吧?”
“你很懂失憶!”白榆稱贊她,坦然将所有者不明的記憶安到自己身上,“其實我最近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裡一片漆黑,地動山搖,耳畔都是哭嚎和尖叫,我在想這會不會和我失去的記憶有關。”
童松蘿沉默了。
片刻後,她才委婉地說:“陳隊也和你說過,失憶有可能是從前的你自發的選擇……”
白榆答:“我也對陳隊說了,不管從前的我是怎麼想的,現在的我想追回記憶,陳隊不還答應聯系新的生物類超能力者幫忙麼?再說了,傷亡慘重的大地震,我去查查新聞,總歸能查到的,你又何必隐瞞?你想到了什麼,告訴我吧,童警官。”
“好吧。”童松蘿妥協道,“我們這片大陸都幾乎不地震的,但是有過一起非常嚴重的超能力事件,當時地面因為超能力發生了劇烈的震動,那也是我對地震這個詞第一次有了實感。”
“那是一起稱得上影響世界的慘案,大部分人稱它為——「災厄天使」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