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廚房,江望舒先是舀了點米進鍋裡,蘇蘇突然問:“你手上的傷怎麼樣了?”
江望舒擡手在她面前揚了揚,“都是些小傷,已經結痂了,還怪癢的呢。”
玻璃是她親自挑出來的,傷口确實不大,但還是要注意的,于是蘇蘇從她手上接過鍋,“我來吧。”
江望舒輕笑:“你不是說我煮的豬肝粥好吃嗎,不想吃啦?”
蘇蘇微頓,淘好米把鍋放到竈上,“沒有不想吃,你可以告訴我怎麼做,我按照你的方式來煮。”
江望舒挨着她往鍋裡看了看,問:“你是不是覺得我煮的不好吃?”
“沒有,挺好吃的。”蘇蘇默默說道。
江望舒用肩膀推了推她,把她擠到一邊,“那就我來煮吧,正好練練。”
蘇蘇:“……”
她終于知道江望舒煮的豬肝粥為什麼有一股腥味了,除了鹽和油,其他什麼都沒放。
“要不,放點姜絲一起煮,可以去寒。”蘇蘇在旁邊小聲提議。
江望舒看她一眼,淺笑:“好呀。”
得到首肯,蘇蘇立馬刨姜切絲,看着她丢進鍋裡後,又軟軟提議:“我覺得還可以再放點料酒和醬油,提提色,你覺得呢?”
“我覺得有理。”江望舒又看她一眼,笑着往鍋裡加入料酒和醬油。
蘇蘇有點安心了,問她:“你喜歡做飯嗎?”
“喜歡呀。”
“那——天賦怎麼樣?”蘇蘇斟酌着用詞。
江望舒無奈一笑:“可能少一點點天賦吧。”
難怪。蘇蘇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嘴巴張張合合憋不出一個字。
江望舒嗔了她一眼,假裝生氣:“你看,你就是覺得我煮的豬肝粥不好吃,煮的飯也不好吃。”
“沒有。”蘇蘇下意識否定,片刻,又猶豫着補充了一句:“飯煮得挺好吃的。”
江望舒被她逗得破了功,彎着眉眼:“那是米本來就好吃。”
“也不是,煮飯多放一點水會太爛,少放一點水會太幹,你煮的剛剛好。”話題雖然沒營養,但蘇蘇說得很認真,認真得不像在誇人,而是在讨論什麼學術問題一樣。
“這麼會誇,是跟奶奶學到精髓了嗎?”江望舒打趣了一句,關火轉身面向她。
蘇蘇軟軟一笑:“跟你學的。”
說完,她端起鍋就向餐桌走去。
也許是皮了一小下,蘇蘇現在的心情很好,江望舒的心情好像也不錯,一直挂着淺笑,眉眼偶爾小抖一下,不見往日平穩。
她現在不是因為禮貌友好而挂起的假笑,是真的因為開心而發笑。蘇蘇很喜歡這樣的江望舒,很喜歡她每一根眉毛都上揚着雀躍。
她舀了一碗豬肝粥放到江望舒面前,拿起另一個空碗時,江望舒阻止了:“舀你自己吃的就可以了,我不愛吃豬肝。”
不愛吃豬肝家裡還備了豬肝,那就是特意為她備的了,蘇蘇心下微喜,垂眸看着她們搭在一起的手。
沒一會兒,江望舒把手從她虎口上移開後,蘇蘇才擡眸看向她:“那你吃什麼?”
江望舒:“我等下上班的時候再買點包子吃吧。”
蘇蘇問:“你想不想吃炒面?我家有。”
江望舒輕笑:“想呀,不過時間上來不及了,我得出門了,畢竟——遲到是要扣工資的。”
上班真不自由,蘇蘇以前也上過班,也遲到過,也被扣過工資,但好在她現在不用上班了,于是她同情地目送江望舒開車離開後,又捧着碗坐在向日葵旁邊吃完粥才回了自己的家。
雖然她不用上班了,但她還是有自己的工作的。
蘇蘇很喜歡現在的工作,其實也稱不上是工作,寫小說是她最喜愛的事,這能讓她更好地感受到自己有在好好活着,與筆下人物一樣,有血有肉,會愛會憎,曆經不幸,也會——追求幸福。
快寫完一章時,企鵝号突然響了起來,蘇蘇沒理,等寫完後才點開企鵝号,是江望舒發過來的消息:晚上吃什麼呀?
這話問的,好像她們已經生活在一起了一樣。蘇蘇看一眼時間,她過了半小時才回過去,江望舒會不會覺得自己不被重視?
對着鍵盤敲敲打打,想解釋又不知怎麼解釋,蘇蘇放棄掙紮一般,緩緩敲下:雞爪煲?吃不吃?
文字看着好像有些太生硬了,蘇蘇又找了個狗狗搖尾巴的表情包發過去。
那邊回得很快:吃,不過我可能要晚一點才會回到,大概七點左右。【摸摸頭】
蘇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