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求你說句話。”
“艹你媽的......”
餘江的聲音和嶽群的罵聲同時響起,庭雲手忙腳亂挂了電話。
轉頭,嶽群慢慢爬了起來。
庭雲過去毫不猶豫補了一拳,嶽群的鼻血飙得四處都是。
他彎腰喘着氣,找到了嶽群的手機,抓着嶽群的手開了鎖,一條一條看下去。
不管有的沒的他全發了消息。
讓人撤了。
随後看着還想掙紮的嶽群,将手機扔進了馬桶,又是一腳。
理智告訴他不能再打了。
萬一打出人命不值當。
而且他也沒有多餘的精力了。
靠着門闆,輕輕打開一個縫聽外面的動靜。
很好,很安靜。
但是房内不能待,嶽群聯系的狗仔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他發的消息那邊不一定會信。
而且他如果控制不住,屋内還有嶽群一個活人,想到這種可能,他甯願死在外面。
忍着惡心将嶽群的外套穿在身上,房内還有嶽群的帽子。
打扮了一番趁着還有理智趕緊出門。
沒走樓梯,他選擇了電梯,這種酒店的電梯有好幾處,挑了一處離這裡最遠的,先去了最上面一層,随後把另外幾台電梯全都按到頂層,再将所有電梯的所有樓層都按一遍。
選擇其中一個下樓。
靠在電梯的角落裡,他壓低了帽子,等着外面的動靜。
理智搖搖欲墜,隻不過是一直撐着一口氣罷了。
他自己都不敢低頭看自己的情況。
緊繃的神經一旦放松下來他就會立刻被欲望吞噬。
或許是那一通亂七八糟的消息起了作用,安全來到一樓,特意避開人,随後直接從大門出去。
天已經黑了,黑暗能給人最好的安全感,酒店外是有人蹲守的,隐隐約約能看出是在咖啡館鬧事的那幾個人。
他身上的外套和帽子都是嶽群的,沒人認出他。
也或許是這些人在等嶽群一個命令,以為嶽群得手了都放松了些警惕。
一路到了不遠處的公園,身後的酒店開始起了喧鬧。
他沒回頭,加快了腳步進了公園深處。
餘江帶着人到了酒店。
臉色極其難看。
酒店人員全都被控住,他問清楚情況跟着探查的人一路到了剛剛庭雲在的房間。
打開門,餘江臉都黑了。
整個房間隻有一個男人,男人勾着腰正罵罵咧咧說着什麼,這個聲音就是他在電話裡聽見的聲音。
嶽群聽見響動,剛回頭就被人從後面一腳踹到了床上。
他罵:“日你祖宗的。”
餘江抓着人重重撞在床頭。
嶽群立刻眼冒金星。
餘江滿眼戾氣,瘋一般抓着人,“庭庭呢。”
嶽群迷糊睜開眼,突然笑起來,“他那天身邊可不是你,他是有多缺男人啊......”
餘江眼尾下垂,一拳下去打掉了嶽群兩顆牙。
“再問一遍,人呢!”
嶽群奄奄一息睜眼,本就被庭雲打沒了半條命,這會兒隻覺得剩下半條都要沒了。
不過他看着面前這個男人,心情還不錯,“你也看見了,他跑了,不過他喝了藥,這會兒估計在大街上抓着哪個男的求歡呢。”
餘江脖子上青筋幾乎要裂出來。
擡手眼都不眨,一拳又一拳。
往死裡打。
“餘江!”
郭期趕來進門時隻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餘江手下那個人明顯進氣比出氣少。
“還不趕快拉開小少爺,你們是死人嗎。”
要打出人命了。
餘江被拉開,那雙眼睛依舊紅得似血。
“哥,你怎麼來了。”
郭期還想問餘江怎麼來了。
他讓人定位到庭雲的位置一路飙車過來的,這裡是庭雲手機最後信号停留的地方。
虞沿四處查看,沒看見庭雲的身影。
還沒說話就有人一路跑了進來。
“小少爺,監控顯示這間房出去的人,去了公園。”
餘江腦子瞬間轉動起來,掙脫開保镖朝着外面跑去。
郭期倒是想問問現在什麼情況,但是沒時間問。
“快給他急救,送醫,怎麼也要将人保下來”
餘江身上不能背人命。
“庭雲呢?”
查監控的人死去哪了?
餘江又怎麼在這?
餘江哪來的人。
“找人啊,找庭雲!”
這一晚上亂成一鍋粥了。
餘江一路照着他的人給的指引一直追,直到追到了公園。
“小少爺,這片公園最近正在翻修,公園裡沒有監控。”
餘江手都不穩,“找。”
“是。”
夜裡公園人不算少,不少出來健身的大爺大娘都在,廣場舞的音樂放得很大,極大增加了找人的難度。
餘江再次試圖撥打電話。
這次卻怎麼都播不通了。
技術人員還在追蹤,不過難度大了很多。
另一邊庭雲靠在樹下,迷迷糊糊在音樂聲裡醒來。
他難耐将身上那件外衣脫了,扯開了襯衣的扣子。
去摸手機卻怎麼都摸不到手機。
手機不知道掉在哪裡了。
進了公園後他越發不清醒,怎麼到這棵下的都不知道。
好渴,不斷吞咽卻也起不了什麼效果。
手不受控制想要撫慰自己。
牛仔褲緊得難受。
想脫了。
他擡手用力給了自己一巴掌。
疼痛感讓自己勉強清醒了一點。
郭期怎麼還沒來。
他出酒店的時候給郭期打電話了嗎?
好像打了,好像沒打。
那會兒精力高度集中,全拿去注意周圍的人了。
勉強撐着樹站起來。
“餘江。”
嘴裡不受控制呢喃出這個名字。
“餘江。”
迷迷糊糊又喊了一聲。
好燙,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漫無目的在綠化帶裡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