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熱了。”
“拖鞋,熱什麼。”
“拖鞋也熱。”
殷時序輕笑一聲,“那你坐在上面吧,别下來了。”
楚歸栖坐在櫃子頂上雙腳懸空,聞言哼唧着往下挪,被人一隻手摁住腰腹輕易制在上面下不來。
殷時序提拎他就跟提拎小狗崽似的,楚歸栖氣悶悶拍拍櫃子,“那你把我抱下來。”
“那你穿不穿鞋子?”
他可憐巴巴地抿起唇,“陳柯都沒讓我穿鞋子,小叔叔。”
殷時序捏捏他的臉,最終還是把他抱了下來。
因為楚歸栖不穿鞋子習慣了,之前又都是保姆在打掃,這回保姆被暫時安排休假了,陳柯為了他能舒服地穿着襪子在家來回跑,一天不知道要拖多少遍地,幹淨得都能讓他在地上打滾了。
下午吃完飯,楚歸栖正在沙發上玩手機,殷時序倚在廚房門口看着陳柯刷碗的背影——
“總是讓你幹這些活也不像話,要不我給你發點工資。”
陳柯輕笑,“你覺得我缺錢啊。”
殷時序有些為難,“你不缺錢,但是我也不想讓你平白幹保姆的活,什麼好處也沒有。”
“有好處,我能在這些日子裡照顧栖栖,挺好的,等過幾天他開學我去送他。”
“……你挺喜歡栖栖?”
陳柯彎了彎唇角,眸光在鏡片後浮動不定,垂首看不清神情,“對啊,他多可愛。”
……
晚上楚歸栖洗完澡上了二樓,在走廊處聽到有人在打電話的聲音。
是小叔叔。
他悄悄走過去,趴在門縫處往裡面看。
殷時序坐在卧室裡那個小沙發上,寬闊的脊背向後倚着,小腿至腳腕上方西裝褲筒筆直,襯衫袖口挽到小臂,一手拿着手機,另一隻手指尖松松夾着煙。
稀薄的煙霧緩緩自口中吐出,将他俊秀的側臉模糊幾分,修長眉骨半隐在額發之中,楚歸栖能隐約借着火光看清他因不耐而微微壓低的眉心,薄唇繃起的時候将所有情緒都用理智抑制下來,隻剩無表情的冷沉。
楚歸栖覺得他吸煙的樣子特别性感,他有成年男性教科書般的溫柔、優雅、大度、從容,足夠冷金屬質的理性和精明,凡事利益和客觀事實占上風,從不會讓情緒幹擾自己的生活。
所以用尼古丁來壓制緩解焦躁這件事在他這種人身上就會有一種特别的韻味。
可能這就是大人和小孩的區别,但不是所有大人都像殷時序那樣。
他想近距離看殷時序抽煙,可是那人就格外害怕熏到他。
這也怪他自己聞不了太大煙味,總是忍不住咳嗽。
輕細的推門聲響起,殷時序看到是楚歸栖,将煙頭摁滅在前面矮桌上的煙灰缸中,臉上冷意極為迅速地退去,唇角帶起一抹柔和的弧度,像大人招呼小孩子那般朝他擡起手,指節微屈沖他招了招。
楚歸栖的視線落在他修長的指骨上,然後關上門,走過去坐在他腿上,熟稔地摟住他的脖頸在他頰邊親了一口。
電話那邊還在彙報着一堆他聽不懂的東西,楚歸栖有些心疼地摸摸殷時序的臉,又輕輕在他的眉心親了親。
他知道小叔叔心煩,或許是對家企業又有什麼動靜,或許是那些愚蠢辦事不當的下屬,或許是因為祝謙去打電話求他複合了,反正好多好多事,回家也不得清閑,小叔叔真辛苦。
楚歸栖要抱抱他親親他,他覺得擁抱親吻能讓人開心,所以也想這樣讓殷時序開心。
殷時序如此回應着吻了他兩下,然後将手機随意扔在沙發内側,一手包住他的大腿,另一隻手托護着他的頭頸将人壓到沙發上。
男人熾燙結實的胸膛壓下來,楚歸栖兩隻手還窩在胸前,被壓得發出一聲輕細的哼聲,随即下颔被箍住,強硬又細密的吻落了下來。
電話那邊由一開始新聞播報般的語速到搖擺不定地漸漸慢下來,再到懷疑人生地磕磕絆絆,黏膩纏綿的吮吻水聲混着兩個人沉亂的呼吸聲,最終聽到楚歸栖那聲嬌軟低咽時,那邊再也說不下去,汗流浃背地試探道——
“那、那個……殷總?”
殷時序這才慢慢松開那雙被吮得濕紅的唇肉,戀戀不舍地蹭了蹭,又吻去身下人長睫上洇濕的淚珠,嗓音有些發沉發啞,聲線仍是格外冷淡——
“你要聽?”
那邊的人突然明白過來,膽戰心驚道,“對不起殷總對不起!!我我我……這就挂了……”
尾音戛然而止。
殷時序垂眸看向身下人,輕撫他濕紅的眼尾,握在其腰間的掌心一寸寸抵磨着向上,引得敏感的皮膚陣陣顫栗。
楚歸栖眸光蕩漾地輕喘,喉結難耐地上下滾動一圈。
“爸爸……”
他這樣叫。
軟糯的聲音染上一種躁動的情色,一抹潮紅自眼尾延至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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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時序非常理性又客觀地探索完他的身體敏感程度和接受程度,然後溫柔地撫摸楚歸栖的頭發,安撫地吻了吻他的眉心,将他抱小孩一般抱起來,抱在腿上。
楚歸栖窩在他的懷裡,柔軟透粉的腳掌隔着西裝褲貼蹭男人緊實的小腿,委屈又可憐地用小手輕輕揉了揉胸口,感覺被殷時序揉捏過的地方又麻又脹,還有種餘韻的電流激得脊椎陣陣發顫。
但是沒有責怪那人,隻是閉上眼睛由對方給自己擦眼淚,然後用一種近似撒嬌的語氣悶軟道,“好疼,你之前也這樣對那些情人麼?”
殷時序沉默片刻,看着他顫動的濕潤漆黑的眼睫,揉揉他的臉蛋,“你跟那些人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你比他們嬌氣,你是我養的,他們不用哄不用關心,不用管他們的感受……你很容易哭。”
“栖栖,你還太小了,”殷時序雖然這樣說着,仍是低下頭捧着他的臉親吻他薄紅的眼皮,将他摟得緊了緊,“在外面不要讓别人碰你,信息素抑制環也千萬不能摘下來。”
這個抑制環是殷時序找國内頂尖科技公司花天價刻意為他設計的,隻有楚歸栖自己才能摘下來,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戴上了,一直将他保護得很好。
楚歸栖将腦袋倚靠在他的頸窩裡,頭發垂在鎖骨處,眼尾還是紅紅的,用指尖輕輕撓他的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