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時。”
陸淵嗓音陰冷,聽不出喜怒。
林深時僵硬了一瞬,然後立刻換上乖巧的微笑,轉身看過去:“陸老師,您叫我有什麼事嗎?”
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猶如x光射線,讓人忍不住懷疑一切的僞裝早已被那雙金絲眼鏡下的幽深墨瞳看穿。
林深時心裡直打鼓:陸淵叫住他,該不會是看到他剛才的動作了吧?可他剛才也沒回頭啊,後腦勺長眼睛了?
不行,不能慌,穩住!
他不能自亂陣腳。
林深時心裡建設着,面上不動如松,靜靜等待着陸淵的回答。
最後,不知道是不是陸淵真的沒有發現破綻,他向林深時招手:
“你過來。”
林深時提着心走過去。
懷裡被塞進一沓紙:“上節課的作業,你去發下去。”
直到陸淵再次轉身走進教室,林深時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應該真的沒有發現什麼。
林深時緊跟着陸淵走在後面,在進入教室的那一瞬間,他下意識向後門看了一眼。
午後明媚的陽光中,虞蘭昭瘦小的身體站在明暗交界處,黝黑的眼睛凝望着他們的方向。
直到他們都進了教室,這才獨自一人轉身踏進後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深時仿佛在那雙澄澈的小鹿眼睛中,瞥到了一抹不屬于少年的森然冷意。
而等到他們都進入教室,少年坐到座位上,他再望過去的時候,又全然不見。
大概……是錯覺吧。
*
林深時發完了作業,沒敢再看虞蘭昭一眼,坐到了距離他最遠的第一排,并刻意忽略了背後楚楚可憐的幽怨目光。
講台上,陸淵已經打開PPT開始講課。
在原書中,校園生活隻不過是攻受們doi的背景,着墨不多,而今天真實經曆一番,林深時才意識到陸淵并不僅僅是精.蟲上腦的變态打樁機。
金絲眼鏡下目光專注,講解的内容專業夯實,詳略得當,示例通俗易懂,由點及面。就連他這個從來沒有學過表演的門外漢,都能從中領悟一二。
的确是個稱職的好老師。
這般想着,“好老師”在上課之後的第二十分鐘裡,第N次将目光投向了教室的最後一排。
在那裡,坐着本書的主角受——虞蘭昭。
林深時:“………”
好老師個屁!
好老師會觊觎自己的學生?看似好心投喂牛奶,實則裡面饞了不可說,還趁學生昏睡對其醬醬釀釀直到全身塗滿自制牛奶還全程錄制下來嗎?
衣冠禽獸真的很會僞裝呢!
林深時氣呼呼地向講台投去一抹鄙夷的瞪視,卻不想陸淵正好看過來,二人四目相對。
林深時甚至都來不及撤回目光,便被光榮點名。
“林深時,我剛才講的什麼,你再複述一遍。”
“…………”
完蛋,就剛才溜号兩分鐘。
陸淵毫不客氣:“罰抄20遍,和今天的作業下周一起交給我。”
“……好的,陸老師。”
林深時乖乖認命,然後再也不敢魂遊天外。
一個半小時的專業課結束,日光已經開始西斜。
伴随着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三五成群地向教室外湧去。
“你過來下。”
就在虞蘭昭擠過人群,逆流走向林深時的時候,陸淵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林深時低着頭收拾課本,依稀感應到少年的目光,他似乎停頓了兩秒,然後改變方向走向講台。
聽到虞蘭昭的腳步聲走遠,林深時松了一口氣,迅速把課本收進書包,單肩背起就悄默聲地溜出教室。
後背隐隐有目光追随,他不敢回頭看,小跑着離開。
——虞蘭昭的柔弱目光實在太有殺傷力,還是不看為妙。
初秋的傍晚仍帶着幾分夏季的餘韻,林深時走在校園的石闆小路上,不禁回想起原書的内容。
表演課的作業一直是由虞蘭昭負責收集,然後在周日晚上統一交到陸淵的辦公室裡。
此前因為陸淵尚未被“室友醉煎”事件刺激覺醒,二人的關系表面上一直相安無事,但自從昨晚之後,陸淵将主角受救走後大開葷腥,肉食動物的本性徹底被激發,隻幾天不碰主角受,便早已食髓知味心癢難耐。
再加上主角受睡眠質量極好,昏睡狀态下被怎樣過分地擺弄都全然不醒,第一次結束都懵懵然不知道是誰侵犯了自己,陸淵便生出幾分陰暗的想法來。
既不暴露自己老師皮囊下對學生的肮髒心思,又能滿足自己的胯.下之欲……
于是,就在周日主角受去辦公室交作業的當晚,陸淵遞給了他一杯放了安眠藥的溫水,懵懂無知的少年毫無防備地喝下,陷入深沉的睡眠,渾然不知自己再次被敬愛的老師從裡到外享用了個遍。
當他迷迷糊糊醒來時,陸淵早已将痕迹擦拭幹淨,诓騙他在辦公室裡睡着了。
少年無知無覺,甚至還感激涕零地謝謝老師幫他蓋上了毯子,殊不知昨晚正是面前的人将他從頭扒到腳,任由白皙如玉瓷的肌膚裸.露在外,橫陳在赤色的紅木書桌上。
粘膩的目光如殷紅的蛇信般貪婪掃過,柔軟的腰肢被撫摸,留下一片片糜麗的紅痕,像是冬日霜雪裡無盡的梅花……直到天光乍亮。
不知道這一次,沒有了“室友醉煎”事件的影響,陸淵還會不會對虞蘭昭出手……
這個世界,又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介入,而改變呢……
林深時正思考着,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車鈴聲。
“讓一讓!讓一讓!”
有人在大喊。
偏僻的林間小道上,一輛自行車疾馳而來,林深時回首望去,車輪飛速轉動,眨眼間距離他已不過五米。
極短的距離和突發的狀況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僵立在原地。
“啊!”
自行車直沖而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