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樊天已經以月塵化為玉盒将那顆元丹收起。
火神鴉在大海之上瘋狂的尋找那一出結界裂隙。可大海平靜的水面之下忽然升起千萬條冰錐淩空而起直刺火神鴉的身體。火神鴉修為大降又不留神,竟被那密密麻麻的冰柱刺得火羽四處散落,雙翅折斷,身體砸向海面。
此時,海中竄出必它還要大幾倍的黑影,一口就将這小太陽吞掉。而另一個太陽卻漸漸熄滅,化成一直房屋大小的花蝴蝶,直直的飛入沼澤之地躲了起來,不曾想被那裡的火毒所傷,掙紮着逃到一處深谷便沒了氣息。
修羅界的修士門看到太陽重新升起,忍不住歡呼雀躍。可還不到一刻鐘,兩個太陽當空寂滅。黑暗再次來襲,明月高懸。
而少陽已經被少陰打得魂飛魄散,本體梧桐樹還不成氣候,被撚成粉末,消失在黑漆漆的沼澤裡。
可憐那神火鴉,緻死都不知自己上了樊天的當。海上沒有離開此界的門,隻有一隻巨鲸和一隻兇惡無比的冥鳳在等着神火自己送上門來。
少陰回到月宮,看到被神火燒掉一小半的月宮,心中着實又驚又怒。
整個月宮隻有樊天一人突然消失的幹幹淨淨,根本不必細細探查也知道,他就是那個叛徒。
樹人跪倒在地望着地面,眼神之中是一派問心無愧的坦蕩。
少你隻是目光陰冷的盯着他看了半晌,道:“以後,眼睛擦亮些,别再看走了眼。”
“是,弟子謹記。”
“你親手養大的孩子竟有如此本事,能破我法陣,解我神鍊,就連我在他身上留下的氣息都被化解,你可知曉?”
“弟子不知。弟子從未傳授過他任何功法,實在不知他從何處學來的 。”
少陰歎道:“倒是小瞧他了。且由他逍遙幾日。整個天下都是我的,他還能躲在哪裡去?那大鵬鳥想要煉化神火,必定要在陰寒之地壓制神火的灼熱。你們多留意些。至于那小子,哼,他修行的月華本就是由我掌控。隻要他敢用,不愁抓不到。”
而冥鳳與樊天還真的躲在了一處他探尋不得的地方。樊天再次化去自己的一身冰肌玉骨,散去修行幾十年的月華,躲在沼澤之地深處的地穴裡苟延殘喘。冥鳳本就是火鳳,又有少陽當日的相助,何需冰寒之氣壓制神火?她直奔那處修士不敢靠近的地火沉淵之中安心煉化神火。而這世上已經百花凋盡,百花神失去了自己的神格,好歹憑借樊天傳授的仙術保住性命,便躲在西山盡頭的不毛之地開辟洞府。洞府之外,一顆新生的鎏金梧桐已經抽出嫩芽,隻是少陽已經消失,這株神樹是此界新生的神樹,将來若是長成,生出的靈體也隻會是一個全新的樹靈。
少陰宮主左思右想,心中覺得不安。
“明明神樹已經死去。那少陽也不知用了何種秘法,竟然又生出新的神樹。難保那些不安分的主神裡由誰會用此秘法在将其複活。即便隻是再複活兩隻太陽神獸也着實令人煩擾。”
她不再顧忌聲名,親自出手,三日之間将這世間的主神滅去一小半,逃過一劫的主神紛紛依附少陰,不敢生事。
樊天本就不在意這些主神的争鬥,即便有心此時也無力。他不得不走起了當年做鬼差時修行的老路,想要将自己在這修羅界的孱弱身體煉化為靈體,再為自己煉制一個更為強大的肉身。隻是不知道,如此修行之法在此界,算不算逆天而行?
如今他沒有五行靈力,沒有天材地寶,隻得取出自己的星月飛刃與那神火蝶的屍骨,加之樹人的藤條,與這沼澤之地深處地火湧動之地生出的赤金,暗黃色極為粘稠的火泥,加之那縛妖鎖,用灼熱的地火一點點煉化了足足兩年,才煉制成一具及其剛硬的軀體,以附身之法藏身其中。又花了小半年将從前人間自己的七寶狐狸身與那節蓮花梗仿照着當初差點将自己吞得屍骨無存的拘靈傘,煉制成一戰拘靈結魂燈,而燈芯正是被冥鳳吸取一空的神火蝶那枚元丹。這元丹之中殘留的本源神火足以驅動此拘靈結魂燈。
“此燈未必可以收取這修羅界修士的靈魂。若是找到那紅蓮梗的本體,也許有足夠的力量對付主神。”樊天思量着,手捧結魂燈細細感應。
出乎意料,這紅蓮梗也許是回到自己原本生長的地方的緣故,竟化出一蓬紅絲直指沼澤之地以北。
飛行七日,樊天終于找到了紅蓮誕生之地。那是一連十幾座漆黑的山,山頂的地火不斷湧出随着七八道山谷溝壑流下,遠遠望去好似九天夜幕之下挂了上百道赤紅的霞影紗,頗有地府十八層地獄的感覺。藏在遠處觀望了幾十日,他才知曉,此地竟是亡靈主神的神山。
徘徊多日,樊天實在經受不住那完整紅蓮的誘惑,決定冒險一探。
“最壞的結果就是死去。反正也死了兩回了,再多一次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