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凰剛飛走,地面的亂石動了動,鑽出一隻髒兮兮的白狐狸。
樊天好不容易從地下挖進來,剛鑽出地面就看見鳳凰遠去的身影。
“仙氣在西山。這蠢鳥在這裡跟誰打架?”
樊天搖搖頭又鑽回地下繼續向着西北山的方向挖洞。
而小鳳凰跟随火鳥飛入山中,隻看到火鳥徘徊不定無處可走。
這火鳥本是以鳳尾蝶屍體上殘留的法力為引,專門用來追蹤法力的源頭,乃是火鳳留給她衆多法寶中稀有的一件,可如今竟失去了效用,難道對方是個修為高深的老怪物?
此時,一道淡淡的青煙随着山腰的水霧流動,隻是輕輕觸到鳳凰的翎羽,就被小鳳凰身上爆發而出的赤色光芒所阻。
小鳳凰吃驚,一個旋身落在山腰的樹冠之上,火鳥卻被青煙纏繞,掙紮了幾個呼吸就變成一個暗淡的黃褐色小令牌掉落密林。
小鳳凰絲毫不在意區區一件法寶,卻仰天大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顆樹精!出來吧,别藏了!”
話音剛落,山腰密林中一陣悉悉索索,走出一個粗衣麻布的耄耋老人。
這老人衣衫褴褛,稻草一般的白發随意紮起,束了一根褐色的藤條,溝壑縱橫的面頰上似有飽經風霜的模樣。
他眯着眼笑着,随手杵了杵右手的拐杖,顫巍巍的彎腰行禮道:“原來是少主來了?都怪我老眼昏花的,竟沒察覺出來!少主你怎麼跑出來了?一路沒碰到什麼危險吧?”
小鳳凰落在一株高大的杉木枝頭,眼中精光閃爍盯着老人看,張嘴便說道:“少來這套!你得罪了我不打緊,但你怎麼敢下手殺了那隻花蝴蝶?她是我的丫鬟,别說你不知道!”
老人忙欠身道:“少主息怒,實在是個誤會。那蝴蝶精與人鬥法傷了根本,我救治她不及,這才忍痛送了她最後一程。”
小鳳凰雖一個字都不信,但實在找不到什麼好的說辭給這樹精定罪,隻得暗自思索着強行拿下他的勝算有多少。可她卻察覺不到背後青光一閃而過,一個淡淡的影子出其不意的襲向自己。
淡青色人影無聲無息靠近小鳳凰,雙手化為利爪直刺鳳凰後心,即将得手的時候卻被灌木叢中爆射而出的一片白霧所阻,瞬間就将十支利爪斬去大半。
小鳳凰驚詫,回頭一看,透過袅袅白霧看到一個眼神兇狠又帶着些遲疑之色的老頭子忙不疊得一頭紮進樹林裡。
一隻髒兮兮的雙尾小狐狸從樹叢裡跳了出來,張口将白霧吸入,對小鳳凰笑道:“我救了你一次,我們是不是扯平了?”
小鳳凰翻了個白眼,理都不理樊天,張口吐出一個火紅的珠子。這珠子飛入高空,映着日光炸開,化為流火落下。
火焰雨瞬間就将連綿的幾座大山燒成火焰山。
樊天皺了皺眉,一邊以月華護住自己,一邊忍不住道:“你這鳳凰也太狠了些。要逼那樹精出來的方法有許多,何必燒山?再說了,我在地下看得清楚,那樹精的根四通八達,根本不怕火燒。”
小鳳凰冷笑不語。
樊天正想再勸小鳳凰收回火焰,卻看到不遠處的樹木轟然倒塌,土地上留下大坑,火焰竟徑直往下連追随着樹根不放,一片片的灰燼中隻剩無數坑洞在冒着黑煙。
小鳳凰高高昂着頭飛在火焰之上,得意說道:“那樹精有七百年修為又如何?草木本就難以成精,就算他有千年修為也逃不過我這寶貝珠子裡的火。”
樊天正想以月華來探一探這火焰的厲害之處,卻猛然感到一種熟悉無比的氣息,火焰的炙熱仿佛被削去五成,陽光也顯得有些陰冷。擡頭一看,隻見山巅的火海中不知何時升起一盞小小的黑色東西,這東西像寶塔一般有檐有角,底下挂着黑白兩色的穗子随着山火引來的熱風搖曳。
那種熟悉的氣息好像是陰火,依稀還有鬼力與魂力。
小鳳凰正展開雙翅欲會一會這奇怪的東西的時候,樊天跳起來一爪子按住她的腦袋,眯着眼睛盯着那黑色的東西失聲道:“怎麼回事?竟然是一盞結魂燈?”
小鳳凰聽樊天如此詫異,便問道:“結魂燈是什麼東西?很厲害麼?”
樊天瞬間化成人形騎在鳳凰背上大喊道:“快跑快跑!這東西厲害得很,專收人魂魄!”
小鳳凰雖然自大,但是不蠢。她渾身都覺得不舒服,忙振翅高飛。
黑色的小燈猛地散出淡淡的紫光,隻在瞬間就将樊天與鳳凰兜頭罩住。樊天隻覺得自己的靈體被巨大的力量拉扯,自己已經用了十成十的力量都無法阻止,隻得喚出潛藏在靈體裡底牌。
樊天動用了那枚當初被師傅動過手腳的玉牌,磅礴的魂力湧出包裹着一狐一鳳,斷絕了那藍光的力量。但卻依舊無法逃離,他們連同滿山的火焰通通被收入那盞結魂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