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王手持巨大的鐮刀騰空而起掃向樊天。那雪花環刃淩空飛旋,快成一道道殘影,如飛星一般射向淩王。
淩王不敢拿自己的魂體來試那雪花的威力,忙将鐮刀舞得密不透風。随着一聲聲脆響,雪花環刃被一一擊飛,在海上劃出一道弧線,再度飛回,射向淩王後心。
七枚環刃漫天飛舞。接着那綠色鐮刀擊飛所帶來的力量,速度反而越來越快,就像真正的流星一樣拖着長長的尾巴。
淩王滿頭大汗,内心已經罵了樊天無數遍。堂堂鬼王,竟然隻有退守防衛的份兒,着實憋屈。
樊天屏氣凝神,不敢有絲毫懈怠偷懶,生怕一旦出現破綻,被那淩王一鐮刀劈過來。
淩王被環刃包圍,巨蛟越打越心驚。眼前那女人似乎不怕烈陽的壓制,體内的鬼氣源源不斷。自己的水之靈氣都快要耗盡了,月華之力打出去就不見了蹤影,驚得它不敢再用。再如此下去,隻能動用自己的本源雷電之力了。
江碧雲早就利用乾元珠,為自己煉制了一具完美的肉身。忘川之源的乳石做骨,五行之力為血肉五髒,混沌靈力溫養經脈竅穴,根本不懼怕烈陽的照耀。她動用從其他鬼王那裡換來的兩瓶混沌靈力,強化自己的經脈竅穴,開辟丹田,走上了與樊天完全一樣的道路。
她畢竟修為高深,見識廣博。在開拓經脈的時候,突然感悟到靈肉合一的新境界,将魂體拘在額後三寸,開辟了玉府安放魂體。玉府一成,江碧雲瞬間悟出了魂力精粹的妙用。依靠魂力精粹的吞噬力,重整經脈,以肉身供養玉府,以玉府安穩魂體,生生将陰魂之身鑄造成介于虛實之間的一個靈體。從此,她的靈體與肉身相依互哺,半隻腳踏入化神之境。
江碧雲此來,是為了救自己徒兒的命,也是借助鬥法來鞏固新的境界。突然發現這巨蛟渾身充滿精純的水靈之氣和月華,似乎還是煉化融合後的精華,她便借打鬥之名大肆收取掠奪巨蛟的靈力。
而樊天與淩王這邊,淩王鬼氣耗費甚巨,鐮刀也被月華侵蝕,光芒黯淡。他不惜動用本源鬼力精華生生将流星一般的環刃震開,瞬間接近樊天,樊天料到他會殊死一搏,身形一閃,背後蓦然出現一大蓬金絲,如針尖一樣刺入他的靈體,将他裹成了粽子。
一個時辰後,金絲收回,面前已經空空如也。淩王徹底消失在世間。
樊天引動七枚環刃,注入水靈月華,大肆攻擊切割黑霧,将黑霧撕開一道縫隙。黑霧化為一張黑色的軟布,飄在空中,樊天一眼認出,這是那拘靈傘的傘面,是個好東西。便随手收了,揣在懷裡。
不遠處,巨蛟已經動用了本源雷電,巨大的身體噼裡啪啦冒着藍色的電光,樊天假意身受重傷,掙紮着上前幫忙,實則引得巨蛟釋放更多本源之力來禦敵,兩人大肆吸收雷電之力,忍着劇痛和血脈的洶湧,将雷電之力壓制在丹田裡,嘴唇都咬出了血。巨蛟發覺上當,想要沖去雲層溜走的時候,碧雲随手一揮,一道環刃将蛟頭斬下。
烏雲與霧氣頃刻散盡,兩人淩空而立,海風吹動長袍衣袖與腦後的青絲,看着巨大的蛟身沒入蔚藍的海水中。
“如今禍闖大了,殺掉一個鬼王,神君那裡沒辦法交代。”
樊天手中摩挲着新制成的雪花狀冰刃,聲音頗為無奈。
碧雲理了理散亂的鬓角,幽幽地說道:“沒法交代,那不交待便是。你我如今已非陰魂之身,天下之大,哪裡去不得?”
樊天笑了笑“隻是,你那雲洲鬼城我還沒逛遍呢,金刀也沒跟來。”
“怎麼,想他了?不過是在人家屋子裡睡了兩次,怎麼就這般放不下?”
樊天翻了個白眼。
“不會有事的,他們到底是地府的鬼差,不會受牽連。”
碧雲伸手捏碎了自己鬼王的鬼符,也一同銷毀了兩個鬼差令牌,拉着樊天揚長而去。
鬼王們被閻羅神君召去,奉命捉拿江碧雲。
半個時辰之後,七大鬼王齊聚在此地,這裡雲淡風輕,風景秀美,大海一望無際。他們隻發現了一絲淩王的氣息,在海底發現巨蛟的實體與淩王破碎的兵刃和令牌。并沒有發現雲王的任何線索。
他們仍舊不敢相信這雲王居然膽敢殺死地府的鬼王,以後難道再也不回鬼界了麼?身為陰魂,不回鬼界,遲早在凡界魂飛魄散。
而在不遠處,師徒二人躲到巨蛟的巢穴中,将巨蛟數百年來積攢的寶貝洗劫一空,然後揚長而去。他們不敢回到崎雲洲,便朝着西方大漠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