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細細一想就明白了。自己的面貌已經被淩王見過。而師尊她當時用的是一具新煉制的肉身,是男人面向。死不承認的話,淩王也沒辦法。
不敢多耽誤,樊天扛着兩大包寶物果斷的走進了漩渦之中。
那日,淩王心情甚好,取出了珍藏多年的美酒與老友小酌一杯,睡了個好覺。第二天清晨,他懷着欣喜的心情,打算将雲王放出來,好好奚落她一陣,但推開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得藏寶庫被洗劫一空。
淩王氣急敗壞,一把抓過拘靈傘,想查探一下裡面的兩人是否還在,可是自己剛接好的右臂瞬間一陣刺痛,血肉融化,森森的骨爪頃刻間被啃食的坑坑窪窪。淩王細細一看,才發現傘柄居然被換成了充滿魂力精粹氣息的乳石。
淩王差點吓得魂飛魄散,為了保護自己的神魂不被侵蝕,立刻揮刀斬斷了右臂。修為再次損失幾十年。
他顫顫巍巍的四處探查,發現自己藏起來的乾元珠和隕鐵都不見了。這兩樣東西,可遠比自己的右臂珍貴的多。淩王淚流滿面,立刻拖着空空的袖子跑去閻羅神君的殿宇。
神君本體并不在此界,隻有一道分神在此坐鎮。聽聞此事,睜開了眼。
“聽你這麼說,雲王是不對。隻是,你怎麼知道是雲王,而不是其他人做的呢?”
淩王跪地答道:“神君明鑒,我認得她的氣息。她一來我就知道了。”
神君起了好奇心:“這樣啊。你明知她來,還叫她闖入你殿中盜取寶物。我記得你那中洲鬼殿易守難攻,雲王竟有如此大的本事?本君倒是好奇,她無故到中洲做什麼?難道隻是為了偷你的寶物?”
淩王自然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将雲王帶入密室,而且他哪裡知道雲王在忘川河畔做什麼,支支吾吾講不明白。
“那個女人一向嚣張放肆,誰也不放在眼裡。神君可要幫我讨個公道啊!”
閻羅神君淡淡一笑:“既然你如此委屈,便去與她對峙商談便是。”
淩王便似得了神君保證似的,立刻帶着其他幾位鬼王,氣勢洶洶的沖到崎雲洲。
金刀早就收到消息攔在城門口。淩王心中惱怒,出手便将金刀與守城鬼差打掉了半條命,連城門樓都塌了一角。瞬間一聲高亢的警報聲響起,全城出動抵禦外敵,城門口黑壓壓一片黑影,擠的水洩不通。
淩王臉色一黑。雖說他覺得自己有理,但這麼多人堵着,他總不能屠城吧!一時間氣結,他便站在高高的城門樓上破口大罵。
突然,一道绯紅的身影閃過,淩王一時不防,被一掌扇到了臉頰上,整個人滾落城樓,撲通一聲掉在了城門口。
碧雲也很詫異。她在自己寝殿就聽見了對方的叫嚣,為了在整座城的鬼魂面前保持威嚴與面子,便随意的出個手意思一下。卻沒想到這淩王的修為竟掉了這麼多,居然被一巴掌打翻在地。
周圍幾位其他地界的鬼王裝模作樣的走出來勸和。他們本不願意來摻和這種争端,無奈神君隐隐透露出這麼一點意思,他們不得不來這裡走個過場。眼看着一見面就打了起來,他們趕緊出來和稀泥。
淩王身形一跳,站起身來,臉紅心跳。
他這幾日可真不好過。先是一場比試被雲王重傷,損了一百多年修為。今日清晨,又着了雲王的道,好不容易修複的鬼爪被魂力精粹侵蝕,被自己親手斷掉,又白白損耗将近百年修為。
“好你個賊婦,半夜三更闖我鬼城,盜我寶庫,當真是厚顔無恥至極!快快将寶貝歸還,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碧雲的城府心計豈是淩王這一根筋的老頑固能比得上的?立刻像受到天大的冤枉一般捂着胸口氣的渾身發抖。半晌,才顫抖着質問道:“淩王,你我本無冤無仇,為何如此趕盡殺絕?上次比試之事,我差點命喪你手,僥幸撿回一條命。可你竟然還不放過我,找上門來欺侮于我。我江碧雲如果今天任你來去,我這鬼王不做也罷!”
滿城的鬼魂們聽到自家鬼王居然受到如此的欺侮,當即大怒,嘶吼叫罵之聲如打雷一般隆隆作響,仿佛要立刻沖上前來将那淩王爆揍一頓。
淩王沒料到雲王臉皮居然如此厚,倒打一耙的事做的如此自然。差點被氣的吐出一口老血。
其他幾位鬼王看在眼裡,暗自搖頭。他們認識江碧雲幾百年了,她哪裡是個能夠義正言辭的剛烈之人?她明明一向都是那個沒臉沒皮的性子。看來,這洗劫中洲寶庫的事,還真是她幹的。不過,她倆的恩怨,她倆掰扯去!神君都懶得管,其他人更不必摻和。
從淡紫色的太陽升起,一直撕扯到日上三竿,雲王才松口,讓淩王與其他鬼王如城一搜。
結果自然一無所獲。淩王依舊不依不饒,被其他鬼王架着離去。
碧雲松了口氣,知道淩王不會善罷甘休。未免夜長夢多,便立刻飛回靈塔,張口吐出那顆乾元珠,着手煉制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