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公司的會客室裡,聞郁獨自一人在沙發上坐着。
剛一進來,姜逢就下意識尋找另一隻碧色頭發的漂亮幼崽。
“她沒來。”心情莫名很好的聞郁,聲音裡的帶着幾分笑意,“今天,隻有我自己一個人。”
雖然柳滢和許諾曾經是一對要好的朋友,但姜逢對許諾的愛人,了解鮮少。
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見到的都是她像個精神癫狂的病人模樣。偶爾幾次,遇到她平和的樣子,但身邊也一定有許諾作伴。
姜逢走近會客室,又後退幾步,看向秘書辦光潔明亮的窗戶,确定了今天的太陽依舊是東升西落。
雖然有些不可置信,基于禮貌,姜逢還是挂上了對待客人時的禮貌微笑。
小王助理按照總助的交代,給兩位老闆端上兩杯清茶。
茶香清淡,茶味回甘,熱氣袅袅。
姜逢輕啜一口,開門見山:“聞總今天來要是為了想辦法讓兩隻小崽子見面的話,那就請回吧。”
“滢滢出門前三令五申交代過,我隻聽她的話。所以,讓她們見面的事情……”
“不。”坐在對面素日冷漠陰郁的女人,打斷了姜逢的話。
那雙像蛇一般的眼睛裡,此刻滿是惡劣與厭惡:“我來是為了拜托你,想盡一切辦法,不要讓她見到滿崽。”
什麼?
姜逢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迷茫的看向她:“不要讓卿崽見到滿崽?”
姜逢疑惑的看着聞郁: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聞郁是棒打鴛鴦的反派呢!
聞郁點頭。
雙手交叉搭在疊起來的腿上,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姜逢陪老婆看的電視劇裡的反派一樣。
“如果可以,從此以後,都不要讓她再找到滿崽。”
“她會讓滿崽受傷、不幸。”
好了,這不是老婆常說的反派必念語錄麼!這話一出來,聞郁跟反派更像了。
姜逢默默端起自己的茶杯小口的飲着,明明已經滿腹吐槽,但面上卻認真點頭,應下聞郁的話。
隻是姜逢還是有些疑惑。
為什麼,聞郁看起來那麼厭惡聞卿。明明她身上,有聞郁愛着的人的血不是嗎?
對于在團結陽光、友愛健康的家庭中長大,與老婆青梅青梅、水到渠成的姜董事長來說,厭惡鍊接着自己與愛人血脈的幼崽,是一件非常讓人摸不着頭腦的事情。
雖然她和家裡那隻幼崽有時不對付,母女倆加起來都不超過三歲,但姜逢是愛着她的。
就像剛剛聽到聞郁說,聞卿會給滿崽帶來災難,姜逢面上不顯示但心裡咯噔一聲。
雖然不太相信聞郁這個腦回路不太正常的人的話,但姜逢還是将她的預警記在心上。
如果,聞卿真的會給滿崽帶來麻煩……
姜逢擡眸,看了一眼這個很早之前,常年出現在老婆吐槽話題中的女人。
何曾幾時,她被柳滢半夜喊起來,帶着老宅的保镖們,沖到那棟半山腰的别墅去就許諾。
當時,柳滢和她都以為,許諾跟聞郁要走到盡頭。
誰知道……
看着已經将情緒收回的聞郁,姜逢默默飲茶。
這些年,有許諾專一的陪伴,聞郁整個人看起來比早些年平和多了。
聞家主支、側□□些曾經跳得格外高的,這些年也沒了聲響。
有關聞家的一些密辛,姜逢有所耳聞。
所有出格的、有悖人性、人倫的,聞家祖宗們,一個不落全都幹過。
要人姜逢總結的話就是:一群精神癫狂、不太正常的精神病。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去精神醫院,做最正規的精神治療。
但是光做精神治療遠遠不夠,那樣瘋狂的、混亂的因子,已經刻在了聞家人的DNA序列裡。
兩人都不是什麼除了老婆外話很多的人,話題來來回回,不是圍繞着滿崽,就是圍繞着滿崽。
可滿崽一個快周歲的小崽子,事情就那麼多,半刻鐘後,兩人便聊幹鍋,端着茶杯沉默的喝着。
小王助理聽着耳機裡總助的遠程指揮,看着兩位馬上要把水喝完了,有些冒失的對着姜逢出聲:“姜董,也該到滿崽醒了的時間了。柳滢姐今早走之前專門囑咐,下午要您帶滿崽去人多的地方轉轉的。”
姜逢從善如流起身,聞郁也跟着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