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在門口依依不舍,像是進行什麼痛徹心扉的生死離别似的。
這還是自從懷孕後,柳滢第一次離開滿崽,獨自一人去工作。
哪怕心裡想着自己是母親,不能再女兒面前哭泣,但淚水還是忍不住,嘩啦啦地往下掉。
姜滿是個感性的幼崽,看見媽媽哭得梨花帶淚,圓溜溜得眼睛裡也包着淚花,哭唧唧地看着媽媽,朝她伸手。
再扭頭看姜逢,更不用提了。
再外冷酷的掌權者,此時眼裡也包着一汪淚水。
母女倆眉眼相似的兩張臉上,都挂着一模一樣的一對蛋花眼。
柳滢本來是難過的,但看着對面的母女倆,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淚珠也掉了下來。
叫了妻子的名字一聲,姜逢像被主人點名的大狗狗,抱着姜滿,身體站得像松樹一樣直挺挺。
柳滢被她逗樂,聲音也沾染了些笑意:“照顧好滿崽,不要讓她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如果可以的話,帶滿崽多出去溜達溜達,滿崽很喜歡和小夥伴們玩耍的。”
雖然隻是和姜滿分别一天,但柳滢絮絮叨叨的,像是要分别一個月那麼久。
各種要求、注意事項、幼崽的喜惡,柳滢一點不落地仔細跟妻子講清楚。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手腕上的光腦已經震動許多次。
柳滢看了一眼時間,無奈又不舍地結束了叮囑。
姜逢抱着姜滿目送她上車,車門關上,母女倆臉一模一樣地垮了下去,但車窗又降了下來。
母女倆臉上,又同步挂上星星眼和笑容。
柳滢最後不放心地叮囑:“不準再偷偷喂滿崽除了嬰兒餐之外的東西啦,聽到了嗎姜逢!”
“保證完成任務!”
抱着幼崽,姜逢沖老婆大人敬了個不倫不類的禮。
母女倆目送着車屁股,消失在莊園裡;直到伸着脖子也再看不到車子後,兩人才失魂落魄地縮回脖子。
一人低頭,一崽擡頭。
兩張不盡相似的臉,同時向對方皺巴出嫌棄的表情。
但姜逢可是成年人!
一隻大手,無情地捏住幼崽臉頰兩側的腮肉,幼崽臉上嫌棄地表情瞬間消失,變成滑稽地小鳥嘴。
不講武德!
說不了話的幼崽,眼睛瞪得溜圓控訴着母親。
但姜逢可是一位冷酷無情的壞母親!
見幼崽還敢瞪自己,rua幼崽臉蛋的手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母女倆像是同齡人似的,“打鬧”起來。
幼崽氣喘籲籲,腦袋上的小帽子也歪七扭八的,衣服皺皺巴巴。而姜逢接過女傭遞上來的手帕,伸手将自己臉上的口水擦掉。
母女倆在第不知多少次,背着老婆/媽媽發起的大戰中,獲得第不知道多少次兩敗俱傷的好成績!
暫時熄火停站。
姜滿被女傭姐姐抱回去換衣服,姜逢也回換衣間換衣服,準備去上班。
幼崽換衣服快,姜滿換了一身印着小狗幼崽的爬爬衣,帶着小狗帽子,一眼望過去,可可愛愛的,活脫脫像隻剛會化形的奶香味的小狗崽。
片刻,姜逢穿着一身深藍暗色的職業西裝,看起來整個人冷厲精英又專業。
看見幼崽,姜逢一邊扣上腕表的鎖扣,一邊笑着走過去,将幼崽從女傭懷裡接過來。
“走吧,小幼崽。”
坐在母親臂彎裡,幼崽耳朵朵上突然挂上一副酷酷墨鏡,與母親的一樣。
一輛低調的商務車已經在門口候着了,助理看見姜逢抱着幼崽出來,利落從副駕駛下來,替她們将後排車門打開。
姜滿被放在嬰兒椅上,手手推推歪了的墨鏡,看着兩三個工作利落的助理姐姐将母親圍住,母親迅速投入到工作中去。
“姜董,柳滢姐的新劇需要追加點投入嗎?”
“公司裡最近人心有些散,底下的人最近有了别的心思,需要我們出手管一下嗎?”
“姜董,最近……”
那些數據、分析以及處理方案聽得姜滿昏昏欲睡,手手忍不住擡起揉眼睛,卻直接揉到墨鏡鏡片上。
困倦地淚珠從眼角溢出,姜滿打了個哈欠,歪歪頭睡過去。
幼崽小呼噜聲在封閉的車廂裡漸起,姜逢擡手,長年跟在她身邊的助理瞬間放輕了聲音。
坐在嬰兒座椅的幼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陷入夢鄉,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小嘴巴咧開,露出已經穩穩長大的小白牙,鼻子上的墨鏡,也變得歪七扭八。
老闆是個戀愛腦,隻要有關柳滢的一切,助理們都自發性的反複觀看,當然沒有錯過最近柳滢和滿崽的綜藝。
今早總助通知她們,今天老闆會抱着滿崽來上班時,秘書辦的同事們都已經開始興奮了。
更别提她們這幾位幸運兒,見到老闆抱着滿崽上車的一瞬間,呼吸都停滞了!
水汪汪的眼睛,肉嘟嘟的臉頰,明朗陽光的笑容,和酷酷卻不和自身打扮同調性的小墨鏡。
如果不是職業素養,幾個助理都要忍不住上去rua了rua,貼一貼了!
看見幼崽揮動了一下手手,助理們彙報的聲音又低了一度。
封閉性很好的車廂裡與往日不同,今天一路都十分安靜。但仔細聽,又能聽到竊竊私語聲。
姜滿睡了一路,到了公司地下車庫後,“勞累”一路的姜逢,看着睡得正香的幼崽,一時間惡向膽邊生。
等助理們先下去後,一邊發出桀桀怪笑聲,一邊将睡得正香的幼崽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