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林瑜……很漂亮……
精心打扮是因為相親嗎……
羅倍蘭把翻亂的衣服一件件重新整理分類,又放回衣櫃裡收好。
她看見了她高中的校服。
去外面打工後,衣服不知道是誰幫她收的,藍白的校服被洗得很幹淨,整齊地疊放在衣櫃的一角,現在又翻出一角,露出半個被折疊的校标。
下次挑個日子把不要的衣服清理清理扔了吧,羅倍蘭想着。
第二天天氣很好,藍天白雲,不太熱,林瑜拿走林方誠的車鑰匙,把他趕去坐公交了。
林瑜起的很早,化了淡妝,帶了太陽傘,開車去了羅倍蘭的地址。
八九點的柏油路面還沒來得及被太陽炙烤發燙,林瑜降下半個車窗,讓涼風吹在臉上。
林瑜算着時間,提前十分鐘到了小區門口,這是一個老小區,綠化做的很好,保安也不攔,林瑜便把車開了進去,一路上能看到幾個老人大早就擺好了棋盤,圍坐着喝茶聊天。
遠遠地,林瑜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來,是羅倍蘭。
“林姐!”
羅倍蘭也看到她了,小跑着過來,低頭在主駕駛旁給林瑜打了個招呼。
她今天穿的是件寬領口的黑T,她看到羅倍蘭左邊的鎖骨下邊有一顆沒注意過的小黑痣,平時大概都藏在散落的發絲下。
羅倍蘭坐上車系好安全帶。
林瑜趁倒車的空檔湊上羅倍蘭的臉看了看,她的臉像是剛洗過,能聞到一點水汽,像是出門前才匆匆洗過。
羅倍蘭昨晚不知怎的,翻來覆去直到淩晨兩點才睡着,起床後隻來得及把頭發洗了。
“你擦了防曬嗎?”林瑜問。
她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臉,搖搖頭。
林瑜從小抽屜裡翻出一管防曬霜遞過去:“還好我帶了,我們開車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到。”
車裡放着節奏輕快的英文歌,是羅倍蘭之前沒聽過的,她仔細聽了會兒,隻能從大段歌詞裡依稀辨别出寥寥幾個單詞。
林瑜用餘光注意到羅倍蘭不算熟稔的手法,想起即使是在工作日,她也隻是簡單地抹一層口紅。
“我們到地方了先給你化個妝,待會兒一起拍幾張照片?”林瑜提議。
羅倍蘭點點頭。
她坐得并不算太放松,她知道司機得看後視鏡,她的背一直緊緊貼在座椅靠背上。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坐副駕駛。
“你經常開車嗎?”
“以前倒是經常開,現在出門基本是搭車。”
以前說的應該是在北京吧,羅倍蘭想。
車漸漸駛離市區,路面和景色都開闊起來,現在還很早,路上的車隻有幾輛,林瑜把速度加快了些。
羅倍蘭搖下車窗,半個身子倚在門上,享受着風灌進來吹在臉上的感覺。
林瑜一直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你要是暈車可以吃點梅子幹,我這有。”
“嗯,是有一點,”羅倍蘭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你怎麼看出來的?”
林瑜趁紅燈抛給羅倍蘭一包梅子幹:“猜的,我暈車的時候也喜歡吹風。”
“真的假的,可是你是開車的……你現在暈嗎?”羅倍蘭有些驚訝。
“我也覺得奇怪,但是很多暈車的一抓方向盤就不暈了。”
“你是什麼時候考的駕照呀?”
“嗯……就是你這麼大的時候,大三暑假。”
羅倍蘭嘴裡塞了梅子,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可惜我隻會開電瓶,下次帶你在小電驢上兜風啊。”
“那可得躲着點交警,小電驢不讓帶人。”林瑜笑了笑。
“那你放心!”
路況很好,她們比預計的早些到。
公園門口的柏油路兩邊種滿了槐樹,高的十幾米都有。
現在已經過了槐樹開花的季節,落在馬路上的隻有掉落的葉子,擡頭隻有郁郁蔥蔥的樹冠和枝桠間隙裡透出的陽光。
林瑜的車速放緩了些,綠樹的陣陣清香随風飄進車廂,似有若無的,很好聞。
“我外婆家以前也有槐樹,小時候我舅舅會給我們做槐花餅吃……”羅倍蘭擡頭看着被樹冠遮蔽的天空,說,“但是南方好像沒有吃槐花的習慣。”
“你老家在北方嗎?以前都沒聽你說過。”
“嗯,是後來搬過來的。”
“槐花……是春天開的吧?”
“嗯,欸,林瑜,”羅倍蘭側過頭來看她,“明年春天,等花開的時候,我們再來這兒轉轉呗?”
“怎麼,想吃槐花餅了?”林瑜笑着。
“是有點……不過,你不也沒吃過嘛?”羅倍蘭補充道,“我也會做的。”
“那我等你請我吃。”
“好!”